她那小画室,温黎能来做这财务总监,那真是看在亲堂姐妹的关系上。
温徵羽不喜欢应酬,不喜欢与各式各样的人打交道。她做不到像温黎这样在对方色眯眯的目光下,还能淡定自若地安排好公关团队去打点对方。酒席、聚会,更多的时候就如同一个照妖镜,把人的私欲展现出来。酒桌上,这些人从嘴里说出来的话,和他们的目光、表情流露出来的意思截然相反。
温黎有朋友过生日,在一家会馆庆生,叫上她一起。
她有点受不了拼酒的哄杂,借口上洗手间出去透气,回去的时候,走错了包间,打开门就看到一个肥硕的白花花的带着褶子还长着黑粗体毛的躯体把陪酒小姐压在茶几上,丑陋的部位以及丑态毕现。
温徵羽顿时一阵肠胃翻涌,冲回洗手间吐得胆汁都快出来了。
她吐完后,虚脱地靠在洗手间的隔断上,浑身控制不住地颤抖。
她也不知道为什么,就是浑身发抖。
她想,大概是因为脏吧。
有些人,有些地方,就像泥潭般污浊。
她害怕陷进泥潭里。
她做不到温黎那样见风使舵,游刃有余进退自若地应对这一切。
&ldo;小羽。&rdo;温黎的声音从外面传来。
温徵羽估计是温黎久不见她回去,找来了。她应了声:&ldo;在。&rdo;
温黎问:&ldo;怎么这么久?&rdo;
温徵羽不知道该怎么应。
温黎问:&ldo;怎么了?&rdo;
温徵羽说:&ldo;没事,我待会儿就出去。&rdo;
温黎说:&ldo;行,我在外面等你。&rdo;
温徵羽&ldo;嗯&rdo;了声,她听到温黎的脚步声一直去到洗手间外面,又接连几个深呼吸稳定情绪,这才打开门到洗手台处漱口洗脸。她洗完脸,用纸巾擦干脸上的水,抬起头,见到镜中的自己脸色苍白,神情有些凄惶,看起来有点狼狈。
温黎久等不到温徵羽出来,回到洗手间便见温徵羽站在洗手台处,顿时看出温徵羽的不对劲,问:&ldo;小羽,怎么了?&rdo;
温徵羽摇头,她想说:&ldo;没事。&rdo;也知道自己这样子骗不了人,只好照实说:&ldo;刚才回去的时候推错门,撞见别人……&rdo;她想到那白花花的身体带着大黑熊般的胸毛和那地方的毛,顿时又是一阵肠胃翻涌,又一次冲进洗手间,关上门便开始吐。
温黎敲门,叫道:&ldo;小羽?&rdo;
一个女人的声音传来:&ldo;小黎,找到你家小羽了吗?&rdo;
温黎说:&ldo;找到了,好像是肠胃有点不舒服,上吐下泄,我得送她去医院。&rdo;
那女人说:&ldo;怎么这样?是不是吃坏肚子了?那赶紧去吧。&rdo;
温黎说:&ldo;行,我在这等她出来。&rdo;
温徵羽吐完,又听到那女人离开的声响,这才打开门出去。
温黎上去扶着她,轻轻地替她顺背,问:&ldo;还好吧?&rdo;
温徵羽摇摇头,想说没事,又不想说话。她在洗手台旁又一次漱了口,这才说:&ldo;走吧。&rdo;
温黎扶着温徵羽的胳膊出去,待经过他们的包间时,她让温徵羽在门口等,她则进去拿包,跟包间里的人说了声,然后带着温徵羽离开。
温黎带着温徵羽上了车,才问:&ldo;去医院还是回家?&rdo;
温徵羽靠在椅背上,轻轻地回了句:&ldo;回家吧。&rdo;她顿了下,问:&ldo;黎黎姐,我是不是特别没用?&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