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刻钟后,白春生又回到了远点,这人还一动不动地坐在那儿。
白春生以为是自己不争气,他扭头就走。
——然后第三回绕回到了这人的面前。
白春生沉默了会儿,他走得都有些累了,正打算歇会儿再走。
这人叹了口气,无奈的感慨道:“你怎么这么笨啊,你一点都不像你奶奶。”
听到这句话,白春生当即眼前一亮,他以为这人是白江寒的故交,兴奋道:“你认识我奶奶……”
这人打断了白春生的兴奋:“我和她有仇。”
白春生:“……哦。”
这才是正常的,白江寒仇敌遍布天下,出来吃个饭能遇上其中的一个两个实在没必要感到惊讶。
这人饶有兴趣的问:“你不好奇我是谁吗?”
白春生:“好奇。”
他问:“为什么不问呢?”
白春生心道知道他和白江寒有仇还问,这不是找死吗。
好在白春生机智的没有说出口,他顺着这人的意思问:“您是?”
这人道:“明日你就知道我是谁了。”
白春生:“……”
这人又说:“你不必害怕,我的性子是这几个稀奇古怪的老东西中最好的。今日来,不过是想着时日无多,所以想见你最后一面罢了。”
白春生有些困惑:“见我?”
这人说:“对,见你。”
“你见我做什么?”
难道这人是特地等在这里,来见他的吗?可他怎么知道自己想要在此时此刻逃跑的?
白春生满腹疑惑。
这人笑道:“我一千年与白江寒论道,谁也说服不了谁,不欢而散,从此分道扬镳,再不相见。”
“我原以为她会比我活得久些,所以愤愤地想,到时候等她来我坟头饮酒嚎哭,这场论道就是我赢了。没想到她这样狠,宁愿在劫雷之下灰飞烟灭,连抔黄土都没给我留。”
“如今我寿元将尽,不想人生留一大遗憾,因此想来见见你。”
他语气轻快地说:“反正白江寒死了,她若地下有灵,兴许现在正在跳脚呢。细想真有意思,我早该来见见你了。”
白春生听着更是茫然,不过现在见也见过了,也交代了来龙去脉,是他能走了的意思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