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说那人跟张汐颜是父女关系,就那人一副地皮流氓头子的模样能养得出张汐颜这么一个一看就是家教挺好的斯文人家庭出来的女儿,他把脑袋揪下来当球踢!不是女儿,巴巴地送饭,那不就得是小情人关系!张汐颜那德性,可不得拽得跟二五八万似的勾得人颠颠把她当祖宗供。
汪洋一声哧笑,“什么外卖能用把好几千一条的皮带不重样地换着捆……”再把那人抽的烟,脖子和手上戴的饰物一通说道。前台不信呀,刚好见到“外卖”有掐烟头,凑过去一看,发现还真是。
好事者发现还有烟头留下,凑近一看,还真是。
张汐颜出来扔快餐盒,就发现一堆人在研究一根烟屁股,然后看向她的眼神充满探寻和好奇。
汪洋靠在办公桌上,笑:“张助理可真是好本事,一边勾着土豪一边勾着总经理,啧,佩服,佩服!”
张汐颜:“……”好想给他剪个小纸人!
第十二章
八卦群众见到汪洋和张汐颜再次对上,顿作鸟兽散。瓜要悄悄吃,当事人把瓜递过来,吃一吃瓜没关系。双方打起来了还围观,容易被炮灰。
张汐颜想给汪洋剪小纸人的想法刚冒出来,视线落在汪洋身上,便觉不对劲,他的印堂发黯,满脸霉相。此刻的汪洋就像一个吸水海绵,周围的污秽晦气都往他身边聚,以至于浑身都笼罩着一股黑气。
她一眼认出,汪阳这是被人把肩膀上的阳火拍灭了一盏。
俗话常说人有三把火,实际上就是三盏阳灯,分别在头顶和左右双肩。人生活的环境里充满了各种负面的秽气,这会带来各种不好的影响,阳火能把沾到人身上的这些东西烧掉,使人能够维持在一个健康的状态。阳火灭了一盏,秽气沾在身上,即使普通人看不出来也会觉得不舒服,对这人会有种莫名的讨厌感,不仅周围的人受影响,他自己也会,导致经常出现各种问题,进而诸事不顺。这种情况要化解也很容易,找个道观或寺庙“扶灯”,把肩膀上的那盏火扶一扶让它重新烧起来就好,用柳枝沾上清水再念上点驱邪咒语也能行。
她和汪洋没交情有结怨,自然不会上赶着去告诉汪洋他要倒霉了,直接回了办公室继续加班。
要说汪洋还真是不知死活,专找不能惹的人惹。
在公司惹到小老板,最多换份工作,另谋高就,去惹僧道巫,简直找死。僧,僧人,指和尚尼姑;道,道士;巫是指巫教,往前能追溯到上古时期时代,通常会以蚩尤为祖师爷,之后又衍生出各个分支,例如降头师,养小鬼的巫师巫婆,拜杂鬼跳大神的,苗疆的尤公和草鬼婆之类的,都算。不说招惹到巫教的那些,惹到僧人道士,人家在祖佛或祖师爷跟前给他画几个小圈圈,没事拿出来念念经咒一咒,他都受不了。随便在掌心画个咒往他的肩膀上拍一拍压掉他的阳火都够他喝一壶。这种情况属于“小惩大戒”的犯畴,他想找人出头都没理。
柳雨吃得饱饱的,正仰在椅子上揉肚皮,便收到好几个人发给她的消息,有消息,有录音,有视频,全部指向汪洋,内容都是说汪洋侃侃而谈,头头是道地分析给张汐颜送餐的是跟张汐颜有非正常关系的土豪,还信誓旦旦振振有词地说,那位要是张汐颜的爹,他把脑袋扭下来当球踢。
柳雨见到张汐颜扔完餐盒回来,笑呵呵地把汪洋的那番高谈阔论放给张汐颜听,就想看看张大小姐怎么炸。
张汐颜听完连眉头都没挑一下,便继续忙工作去了。
柳雨问:“你不生气?”
张汐颜头也不抬地回了句:“犯不着。”
柳雨不知道该说张汐颜是脾气好还是没脾气。她说:“这事你占理,你去修理汪洋,我给你撑着。”
张汐颜说:“有人拍了他一巴掌。”她下午见汪洋的时候他都没事,晚上就现了霉相,估计是公司里哪个人弄的。这种是稍微入点门都会的小手段,会的人不多,但也绝不少,公司里这么多人,她不确定是不是柳雷。
柳雨不懂,问:“什么意思?”
张汐颜抬起头,见到柳雨面露茫然,指指自己的肩膀,“他这里的火灭了。”
柳雨愣了下,然后才反应过来,叫了声:“哎哟妈耶!”她哥就是阳火不旺,天生矮正常人一截,说是被先人压着。她哥倒霉到说话都能咬到舌头,剔牙都能戳到牙龈,走在大马路上都能撞到鬼,上个楼梯都能左脚绊右脚摔下来。她的手托着下巴,盯着张汐颜,拖长久音调,若有所指地问:“‘有人’是谁呀?”她又挤挤眉,一副“是你干的吧”的模样。
张汐颜说:“不是。”她才不会去拍汪洋的肩膀沾那晦气,她最多就是剪个小纸人找个地方压住,嗯,也就是厌胜术,与扎小人异曲同工,源自巫术,后来与道教融合。扎小人是道士们常见的斗法手段之一。
柳雨显然不信,说:“真不是?”
张汐颜无奈,说:“真不是。”她顿了下,说:“如果是我,我会给他剪个小纸人,然后……”她见柳雨眼睛都亮了,巴巴地看着她,一副好奇地模样,觉得还是不要教坏这满肚子坏水的柳大小姐,说:“没什么。”
柳雨威胁,“说话说一半,你信不信我让你三个月休不了周末。”又啜着牙花狠狠威胁句,“天天让你加班不给加班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