门砰然大开,有如龙卷风袭进办公室。高劳顿大步进入房内;在他后面是一个矮个,大腹,秃头,泡眼的男人,手里提了一个手提箱。
﹁你们两个骗子!﹂高大叫道:﹁老千,你们||﹂
﹁慢点!慢点!由我来办。﹂矮胖子说。
高自制地停下,不可一世地站在那里。
矮胖子对白莎说:﹁这位想必是柯太太?﹂
她点点头。
他转身向我:﹁赖先生啰?﹂我点点头。矮胖子打开手提箱,用修过指甲的手取出两张名片。他把一张交给白莎,一张交给我。
我看上面写着:律师杜必豪。
﹁杜律师,你好。﹂我说,和他握手。
﹁本律师今天是为我当事人高先生,来拜访你们。我要通知你们,你们所指的二千元,不可能付给你们。﹂
﹁为什么?﹂
﹁韦太太早已死了,我的当事人要的是一个矿权。这也是他找她的原因,我想你是知道的。﹂
﹁我怎么会知道?﹂我问。
﹁你当然知道。﹂杜律师说:﹁我的当事人说,他第一次拜访柯太太的时候,他告诉他了。合伙事业中有一个知道的事在法律上等于另一合伙人也知道了。你||﹂
我很惊讶地转向白莎:﹁他聘请我们替他找韦太太的时候,曾经一再特定否认和矿权有关,不是吗?﹂
﹁完全正确。﹂白莎说,她眼露怒火,头发有冲冠的样子,她在等机会作长篇攻击性论文。
杜律师转向高劳顿:﹁你没有做这种表示,是吗?﹂
﹁没有。﹂高劳顿说。
我露了下齿:﹁男子汉,大丈夫。一个得克萨斯州的绅士,不需要协议,你的话就算话。﹂
他在我蔑视的讥讽下,脸有点红,但他在硬撑:﹁我从来没向他们两个骗子中,任何一个做过这种表示。我告诉柯太太,我的目的是为了找她谈矿权。不信你问她!﹂
﹁你听到他的要求了?﹂我问白莎。
白莎用一只手,手心向我一摊。
﹁你是一个律师,﹂我向杜律师说:﹁两方争执,假如有一张白纸黑字的协议,应该完全依靠它做根据是吗?一切在写协议之前的言谕,都不可用来借故违约,是吗?﹂
他很小心地用手摸着他的秃头。
﹁既然如此,﹂我说下去:﹁你听听这个。﹂我把高劳顿写给我们的纸条念给他听。
他转向高劳顿:﹁你签的字?﹂
﹁当然,我签的字。﹂高劳顿说:﹁但是,那个时候我认为她是活着的。而且||﹂
﹁他们有没有告诉你||她还活着?﹂杜律师问他。
﹁他们不必告诉我,他们知道我认为她还活着。赖昨天一早到韦家去,带了那个我认为是韦太太的,坐他的车一起离开。我付钱给邻居,林太太,要她注意韦家的动静,而||﹂
﹁等一下,﹂杜律师问:﹁你说韦太太和这位赖先生一起开车离开?﹂
﹁没错。﹂
﹁但是她死了||﹂
﹁那个我认为是韦太太的。﹂高解释着。
﹁你怎么会这样认为?﹂
﹁我||林太太告诉我她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