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前这个男人尽管骨相端正,不过打扮得粗糙邋遢,像是失业已久游手好闲的小混混,想必家境不算富裕。
而在她的记忆里,林秋宿却一直是干干净净的,穿的衣服很多来自于品牌店,用的电脑手机也都是同学中最好的那一档次。
如果让林秋宿和邹嘉赐站在一起,根本就是黑白分明的两类人,不会有人觉得他们之间会有什么关联,更别说朝夕相处。
“你在开什么玩笑……”郭曼露不可置信地喃喃。
虽然她无意伤害别人,但毕竟只是个稚嫩的学生,不是很能藏住情绪,心里的恐惧与嫌恶明明白白地写在了脸上。
这模样搁在邹嘉赐眼里,对于自尊心格外强烈的男人来说,无异于劈头盖脸狠狠打了个耳光。
这些年因为林秋宿出现在自己家里,表兄弟的对比格外明显,只要林秋宿拿出一张漂亮的考试卷,自己就会被爸妈转头狠揍一顿。
只要林秋宿脸上白净到没有瑕疵,自己就会被爸妈数落满脸的青春痘,寻医问药花了多少钱都治不好。
林秋宿在走前与他打架,害他受重伤进医院,请假修养以至于丢了工作,他至今投遍了简历没有找到下家,脑门上缝的五针至今隐隐作痛……
然而事到如今,提到林秋宿的错处,眼前的女生居然不愿意相信,还帮着林秋宿讲话!
这是凭什么?为什么林秋宿就可以被袒护,自己只不过没他那么会示弱,就活该饱受嫌弃?
邹嘉赐说:“这可不是玩笑,他死了妈死了爸,最后他哥哥把他往我家一丢,在我家赖了整整十年。而他对我做了些什么?”
他摘下头顶的鸭舌帽,露出头发被剔成一层青茬的脑门,上面有一道缝过针的狰狞痕迹。
“林秋宿就是小偷,处处拿我的东西,拿完了倒打一耙,把我砸进医院的第二天,就抱他哥大腿,买了机票溜掉,抓都抓不住。”邹嘉赐道,“他这种人也配过得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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距离开学剩下一个多星期,实验室日程紧张,大家非常有拼劲,不需要导师和研究员催促,已经有不少同学提前返校。
林秋宿也主动联系教授,每天跑实验室打卡,研读论文翻译文献,和几个同学一起修改竞赛报告书。
空闲时间里,他开了林观清的车,往返学校和机场,接送了几个不方便搬运行李的同学。
其中傅迟也跟着搭坐了他的车,问:“在京市玩得开不开心?”
林秋宿实话实说:“除了爬长城太累吃不消,其他都很愉快。”
傅迟震惊:“你一个人跑去了八达岭?”
林秋宿摇头:“不是一个人。”
然后傅迟更加讶异:“居然有人愿意陪你去八达岭?”
林秋宿:“。”
“是一起去开会的学长?还是在京市交到了新朋友?”傅迟操心询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