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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0章（第1页）

青蛇不敢相信，玄武拿着断尾就这么一接，尾巴就回青蛇身体里去了。&ldo;你怕不是还会生肌活骨吧?&rdo;

玄武两条长白眉纹丝不动：&ldo;龙血本就是人间至宝。生肌活骨算什么?受那么一点伤就疼得嗷嗷叫。以前没了半条命的时候怎么不知道心疼自己?&rdo;

青蛇：&ldo;我那是生气!我那么照顾你疼爱你。你居然一句话都不说把我咬出血来。我能不气吗?干嘛?&rdo;青蛇看着玄武伸到它嘴边的手，很是不解。

玄武：&ldo;我咬断你的尾巴，你咬我手解气呗。&rdo;

青蛇张开只有四颗牙齿的大嘴，伸出信子探了探，没咬。不舍得。&ldo;我可没你那么狠心。&rdo;

半石笑了。双脚凌空走到两人面前。一口在玄武前爪上咬出几个牙齿印。&ldo;我舍得。你们都出去。我有话要跟玄武说。玄武，你现在是叫这个名字对吧?&rdo;

白虎看那半石仙人眼里有恨，迟迟不走。被陆吾一尾巴扫出去了。洞里只剩下半石、陆吾和玄武。半石冷下脸来看着玄武。

&ldo;还不现出人形?要我蹲着跟你讲话吗?&rdo;说着转身走回陆吾背上，半躺着。再去看时候，玄武原本所在的地方现出一个道士模样。眼神淡淡的。两条长眉迎风飘扬。

&ldo;说，为什么要用着这种法子唤我出来?你们全真派的内务，你自己搞不定吗?骗我过来做什么?关我挚友什么事?你咬他?!&rdo;

半石手一挥，地上碎石擦过玄武眼角，留下一道血痕。玄武即使受伤，也没有一点感情波动。

半石无奈。&ldo;且不说他是你师兄。你是没见过西海龙王生气就无所畏惧为所欲为了是吧?你这么能闹事儿，我可护不住你。到时候挚友怪罪于我，我也是这个说法。怎么不说话了?你也不是乱来的人。把你的理由说给我听听。我不生气了。真的。&rdo;

&ldo;我要你看看涂城。&rdo;

&ldo;你什么意思?&rdo;

&ldo;我一直在想，为什么?为什么要有半石山?何必费尽心思让更多的灵宠存活?也酿就这涂城的惨剧?何必呢?如银，其实是个好孩子。&rdo;

&ldo;他好?&rdo;半石以为自己听错了。掏了掏耳朵。&ldo;他来我半石山把你打伤。别这样看着我。我就是知道。你跟你师兄体质特殊，一旦出血我就会知道你身在何处。你冒充我与那姓薛的对打，还受了重伤。就这样，你还说那小子好?我是真的不懂他哪里好。&rdo;

&ldo;他不知道那是我。他以为那是你。&rdo;

&ldo;那他为什么要杀我?&rdo;

&ldo;你设了半石山之后撒手不管。我一个人忙不过来。收了几个弟子。如银是第六个。那时候他五岁。黄唧唧的头发，一看就是营养不良。我看他被人欺负，出手相救。一问，原来如银住马棚跟马很熟，主人家儿子要在友人面前驯服烈马结果被摔，是如银伸手轻而易举安抚了烈马。那些人又看不惯如银的聪明能干。我买下薛如银之后。与其他弟子一同教导。给他们饭吃，教他们如何登记半石山信息，下山检查灵宠生命体征，寻找主人未到百年先去世的灵宠解除血缘亲并且说明情况。别的就没有了。倒是如银，还自创排序的法子，把一切都打理得有条不紊。会帮乐天照顾弟子。很能帮得上忙。

我一直在想，半石山存在的意义。如银懂我。他也在想。他的做法偏激了一些。

被赶下山的时候，他问我：结血缘亲的同时也会得到一棵银莲果果树，每天要用一滴鲜血养着。有些坏人心术不正就养不活银莲果，他们就买银莲果养灵宠。这样的主人居心不良，那灵宠还要继续无条件服从他的命令吗?

我不知道怎么回答他。他也就想歪了。他偷了师兄的蛇蜕强行提高修为，又偷练禁术。他本意想我开心。只是，他以为杀了你，铲除半石山，我就不用为半石山的约定烦恼。

他固然是做错了。我隐身梅子青家中，在人间历练，思考什么是对的。我发现，如果不是你定的这些主人养育灵宠的制度，哪里来的那么多人与灵的争斗?&rdo;

半石冷笑一声。语气里有点不悦。&ldo;如果不是我这个想法，现在哪里来这么多的灵宠能健康长大?再者说，不是有和谐相处的吗?我的陆吾，梅子青的白虎。&rdo;

&ldo;世人贪婪!算上你和梅子青，有多少个陆吾?多少个白虎?&rdo;玄武说这话的时候也是生气的。&ldo;怎么可以就凭着一两个特例概括全部?涂城的惨状你还没看够吗?&rdo;

&ldo;灵宠品性单纯。为恶者，养出恶灵，咬死也活该!&rdo;

&ldo;多年养育就这么一笔勾销吗?&rdo;

&ldo;什么养育?主人那名为养育实为虐待的养育吗?那样的话，羽翼丰满一朝复仇有什么不可以?&rdo;

两人谁也说不过谁。玄武捧心强迫自己冷静。&ldo;福生无量天尊!成仙者当与人为善，以德报怨。涂城的存在，不是偶然。现在有一个涂城，日后就会有千千万万个涂城。你怎么就是不懂呢?&rdo;

&ldo;关系这种事情本来就是相互的。你对我好，我当然会回抱以琼琚。你诋毁我、陷害我、谋杀我，还指望我原谅你?以德报怨何以报德?&rdo;

&ldo;真不愧是杀光养育自己的道观，欺师灭祖的人说的话。&rdo;

这是薛如银偷偷查出来的。半石以前曾修佛道。在寺庙扫持，安静平和。直到那一日，大虎来袭，村民惶恐求助。方丈看了看他，让半石上山献祭老虎，求一方平安。半石前脚答应离开。寺庙后脚着火。所有弟子连同老方丈一起烧成了木炭，跟梁柱一起倒下了。半石曾在信中与百丈青讨论这件事。那封信被薛如银找到，交给了水信玄。半石就是害怕被献祭所以灭了养育自己的寺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