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风赋听了秦舍枝这话后一惊,却依旧打着马虎,圆道&ldo;小酒又在说笑了。&rdo;声音有点抖。
&ldo;没有。&rdo;
&ldo;不是说笑。&rdo;语气抹去了平日里的活性,只剩下寒潭一般的冷漠罢了。
薛风赋将双手搭在秦舍枝肩头,促使他转过头与自己对视,却被秦舍枝一挥手袖,打了下去。
&ldo;薛老板也真是宽心。甘愿收留一个只知道姓名的人数月。怕是晋国介子看到薛老板所作所为,都忍不住啧啧称奇,拍手叫好啊。&rdo;惯用的嘲讽口气。
秦舍枝转过身,与薛风赋对视,看着薛风赋一脸的难以置信与颓废之情,不由得将手揙到身后,攥紧。微微昂起头,一双凤眼自上而下凝着薛风赋。嘴角扬起轻蔑的弧度,继续说道&ldo;说实话罢,我是醇王的傍身儿。&rdo;说完或是自嘲或是嘲讽的笑了。目光游离,眼中浮现出了点点闪光。
眼眶一红,低下头继续说道&ldo;我叔叔那日来…带我回去,就是为了官盐的买卖。为了换扬州那边一条盐路,把我让给了醇王爷。&rdo;
不是的。
&ldo;醇王爷再过几日就要跟西北郡主婚好了,于情于理我都是要在的。&rdo;声音居然哽咽。
不是的。
&ldo;而且你薛老板,再怎么也斗不过醇王罢。&rdo;
秦舍枝总算是将这个勉强编出来的幌子扯完,抬头,看着薛风赋,眼泪没晕住,划了下去。一笑,说&ldo;有缘再会。&rdo;竟又是那清冷的声音了。
一如初见的那日。
秦舍枝不知道自己是怎么胡乱跑出来的,直到走到了街市上,耳边传来的喧杂声将他唤醒。
就这样走出来了。秦舍枝正了正自己的衣领,手一伸上去一摸,倒是湿了,也不知道是汗还是泪。想到这秦舍枝下意识用手抹了抹眼睛,索性没有再哭了。只是手心,又被掐红了,一动就疼。
秦舍枝慢悠悠走在回自家王府的路上,听着街边小贩说着醇王将要娶妻的喜讯,心叹道秦三动作之快。怕是来之前就打定了自己一定会同意的吧。卑鄙下流。
听够了四个不同的版本,秦舍枝也走到了自家门前。看着生硬的红灯笼与恶俗的红飘带。扎着红色头绳前来报喜的小丫鬟。
差不多也是该做个了解,接受了。
薛风赋坐在秦舍枝方才端坐对峙的位子上,久不言语。抱着一弹同前日一起挖出来的酒,时而吹着竹笛。胸怀大志,以家为家,以乡为乡,以国为国,以天下为天下。
父亲那恨铁不成钢的眼神&ldo;冯唐易老李广难封,你是天子殿下拂手推功名。从小教你心怀天下,你倒是读的什么书,学的什么武,做的什么人!&rdo;
哼,当朝非圣贤,如何建功名。
薛风赋不再想那少年的嬉笑怒骂举手投足,脑子里胀痛,心被凉伤了。索性将那酒坛一抛,框碎在地上。只一心吹着笛子。
嬉笑怒骂,皆成颜色。薛某当真斗不过那醇九王?
作者有话要说: 啊就这样吧,结婚然后当一个平凡的混吃等死的和亲王爷。
☆、仿佛天大喜事
秦舍枝坐在前堂的椅子上,看着府里的人忙来忙去,毫无头绪的将前堂绑满红色的飘带,贴上红色的纸花,摆上红色的花饰,就连那盆万年青也被系上了红色的绸带。
秦舍枝看久了,腿也坐麻了,索性站起来,走到那盆万年青旁,一把扯下那跟红带。右手将红带绕在左手手腕上,缠了三四咂才作罢,而后将那多出来的尾端塞到那几咂之中。秦舍枝将手慢慢放下,不经意将其揙在了背后。慢慢踱步,走到了前堂大门口。
不由得感叹从外面看起来果然丑多了。也不知是那满目的鲜红,还是那难得的热闹的气氛。他都看不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