段程也的西尔贝刚靠近公司楼下,就看到一辆宝蓝色的保时捷堂而皇之地停在公司门口,占了他的御用停车位。
刚想直接油门轰上去比比谁的车子硬,就看到一个熟悉的身影从车上下来。
白色西装裤,雾霾蓝衬衫,一头黑色直发。
段程也把车停下,摇下半个车窗,拧着眉眯着眼看着那背影。
那背影转过来,果然是熟悉的人,笑的灿烂又亲切。
他记下来保时捷号码,拨给江伏,“这个号码帮我查一下,什么人什么背景。”
“是。”
丰南走进了公司,那送她来的男人才进了车子。
段程也一脚油门加速,车轮飞快转动,一眨眼就横亘在保时捷面前。
两车之间只剩半公分的时候,段程也踩了刹车,随着刹车制动的声音,他的眉梢上带了点狠意,微微侧头有些不悦。
他打量着车里的男人。
阳光帅气,好像——
还比他年轻?
保时捷里的男人也投过来一个不友善的眼神,但没有正面与他起冲突,打了两圈方向盘,调整了方向走了。
加了两天班后,项目进程赶了一大半,项经理特地批准他们休息休息,今天准时下班。
丰南早早回了家,这些日子她都让李阿姨不要来家里了,反正段程也不在,她不需要也不习惯被人伺候着。
给自己做了一碗番茄面之后,丰南一头钻进了画室。
今天见到了小城之后,倒是让她想起了过去的一些事。
她拿出铅笔,在画板上细致描绘,整个房间里只剩下笔触和纸张摩擦的“沙沙沙”的声音。
一个少年栩栩余生地落在纸上,他留着个寸头,头顶边侧有一个浅浅的旋,带了个剃刀剃出来的“z”,半仰着头靠在墙上,那眼睛又长又窄,鼻梁上贴着一个创口贴,眼神落在前方。
眼神犀利,嘴边抿成一条直线,好像全世界都欠他钱。
藐视万物、痞气外露的样子真的很欠揍。
丰南在画纸上少年的手心里,用彩铅轻轻地点了一颗红痣。
“你这画的是我?”
丰南吓的手中的笔都掉了,她一回头,发现段程也站在她身后,叼着只烟,没点上火,斜斜地看着她。
“程也,你怎么回来了。”丰南有些惊讶。
这人怎么走路没声的。
段程也一进门,李阿姨也不来迎接他,屋子里玄关的灯开着,他就估摸着丰南应该在画室。
一进来,就看到她垂着眼睛拿着笔,目中无杂物,心中无杂念地描绘着眼前的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