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了,这些就交给我吧!”梵梨一把抢过草编购物袋,把里面的东西一一拿出来。然后,她碰到了星海买的东西,举起来看了看:“这是什么呀?”
星海张了张嘴,只是僵在原处,没有说话。
“神秘兮兮的……你不会是在干坏事吧?”梵梨朝他狡黠一笑,做了一个要撕袋子的动作,“你不说的话,我打开了哦。”
“别。”
“不可以打开吗?”
星海转过身去,打开电视,假装成一副不在乎的样子:“可以打开。”
梵梨发现里面剩得还多,便把手里这个撕开了。从里面拿出的东西有点像医用透明手套,但比手套薄很多,没什么触感,而且里外都有胶装物质,黏黏的,又有点像面膜。而且,这个“手套”只有放两根手指的套,但目测下来,尺寸不合。
“这个……是做菜用的吗?”梵梨困惑了,“是伸哪两个手指呀?”
星海没有回答。他一脸淡然地看电视,五秒钟换一个台。
梵梨把食指和拇指伸进去,却发现长度和大小远远不对,又换了食指和中指,还是不对。她的手指才到这两个“指套”的12不到。她终于投降了:“星海,这到底是什么呀?”
星海双肘撑着尾中,已经把整张脸都埋入了双掌中,一副好绝望的样子。
“不会是保鲜袋吧,装鱼的?”提问依然没有得到回答,梵梨拉了拉两个“指套”,惊叹着拿来和刚才买的颌针鱼对比,“哇,可以拉好长,果然是可以装入一整条鱼的。是这样吧?你怎么了……”
星海立即起身,游到梵梨身边,把“指套”抢过来,对着开口使劲儿吹气,并让海水流进去,把它灌得满满的。眼见它鼓成了兔子耳朵一样的形状,他在根部打了个结,把它放在了梵梨的脑袋上:“它是这么玩的。”
“装饰用的?”
“嗯。”他把她身子转过去,对着镜子,摇了摇两只充气透明耳朵,“可爱么?”
不知道是不是错觉,梵梨总觉得他的耳根有些发红。但她没多问,只是用力点点头:“可爱!”
然后,她用海草把“兔子耳朵”绑在头上,哼着小曲儿去做饭了。
她当然知道这不是什么兔子耳朵,但看星海那么为难,也没有为难他。做饭时,她突然狐疑地摸了摸“兔子耳朵”。同时,也想起了,雄性鲨族的有两个鳍脚……
星海买这个,是想和她……
他是把她在俱乐部里说的话当真了吗……脑子里好乱。
可是,知道他有这样的念头,她一点也不觉得反感,只是整个人都没办法思考了。
还好她手里有事情做。如果是在他面前,估计两个人都会尴尬而亡的。
忙了好一阵子以后,梵梨用奥术空气球把做好的颌针鱼头端过来:“来,饭做好啦。真好,你家有做熟食的厨具,我喜欢吃熟食。”
“嗯。”
梵梨把菜夹到他的盘子里,却见他把食物直接喂到了自己嘴边。她愣了一下,张嘴吃了他喂的东西,低下头小声说:“谢谢。”
“我才该说谢谢。菜是你做的。”
他们的交流方式,突然变得很客气。
用餐期间,气氛也一直很怪,两个人说的话大概只有以前的十分之一。好不容易熬到吃完饭,收拾好残局,梵梨不知该留下来,还是该回自己房间,却见星海游出了厨房,回头又看了她一眼:“梨梨,过来。”
虽然平时他叫梨梨的声音就很温柔,但这一次,好像还有一些……故意压抑着的情绪?
梵梨游了过去,从厨房到他卧室的过程中,心一直在突突乱跳。她人刚进去,房门就被关上了。水波冲击在她的皮肤上,连皮肤都变得格外敏感。接着,她整个人被推在了门上,他低下头,一次次触碰着她的唇,而后一只手与她十指相扣,直接压在门板上,另一只手抬着她的腰,把她的尾巴缠在自己的尾巴。
梵梨惊慌失措地看着他,没来由地感到害怕。他持续地、轻柔地吻她,声音也轻轻的,有些沙哑,却问出了一个宛如雷劈的问题:“这样会不会很吃力……要不,坐我身上?”
她整个人都呆住了。
他在说什么魔鬼发言!!!
“不要怕,梨梨。”他低声说,“我没那么可怕,不会吃了你的。”
虽然这么说着,星海却沿着她的耳廓细细碎碎地吻下来,一直吻到她的后颈,便停住:“……放轻松。”他的声音温和,胸腔里却有什么在震动,发出了兽类本能的呼噜声。这声音危险而令人血脉偾张,和人类毫无关系。她从来不知道星海会有这样反应,这令她血液都跟着沸腾了。可是,在身体释放出如此明显信号的时候,他的声音又和平时没什么区别,甚至还更温柔一些,这又令她感到很错乱。
而这一回两个人相拥着,她终于清楚的感知到了鲨族鳍角的体积。
梵梨非常确认,外貌会骗人。星海真的不是什么食草系暖男。他是捕猎族,他是捕猎族,他身上确实有一半血统是捕猎族!
但比起星海的可怕,梵梨觉得更可怕的是她自己。
她很矛盾。一边不知道自己隐隐在期待着什么,一边又真情实感地被他的变化吓到了。
“可是,我……”梵梨闭着眼睛,深呼吸了几次,努力让自己情绪恢复平静,“等等,星海,我还是好害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