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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章（第1页）

&ldo;兄弟，走吧。&rdo;他粗鲁地说，&ldo;我们离开吧，已经很晚了。&rdo;

他在玄关前的拱型走道下停了一会，冷冷地瞟了韩德森一眼。&ldo;你把我们当什么了?&rdo;

他怒叱着，&ldo;以为我们很好骗吗?你跟一个女人出去，待了六小时，就昨晚的事，然后你说不出她的长相!你在酒吧里肩并肩坐在她身边，整顿晚餐从吃沙拉到喝咖啡这段时间，你坐在她正对面‐‐但她的脸就是橘色帽子下的一片空白?你以为我们会信吗?你想唬我们，用个女鬼，没有名字、没有长相、没有身高、没有胖瘦、没有眼型、没有发色，什么都没有，我们就要拿你的话当真，相信你老婆死的时候你在那里不在家?你连撒谎都那么笨拙，十岁小孩都可以拆穿你。事情就这两种可能，你要嘛独自一人，凭空捏造出一个女人;要嘛更可能的就是，你独自一人，昨晚某个时刻在人群里见到她，就想跟我们说她一直和你在一起，但她明明就不在你身边。这就是为什么你刻意把她讲得那么模糊，让我们不知道她的长相，没办法调查真相!&rdo;

&ldo;好了，站起来，&rdo;另一人命令韩德森，那口气就像锯木机划过松树一样，&ldo;老柏难得动怒，&rdo;他半幽默地说，&ldo;但他怒火一烧起来，再强硬的人都会焦掉。&rdo;

&ldo;我被捕了吗?&rdo;史考特&iddot;韩德森起身被另一个人架到门口时问柏吉斯。

柏吉斯没直接回答他。但是他从柏吉斯给第三人的指令得到了答案。

&ldo;乔，把灯关了，这里好一阵子不会有人了。&rdo;

4刑前第14一天

傍晚六点

车子就停在转角，某处看不见的钟楼开始报时。&ldo;来了。&rdo;柏吉斯说。他们已经等了十分钟，车子一直没熄火。

韩德森还未获得自由，也还没遭到起诉，他就坐在后座，夹在柏吉斯和另一个昨晚今晨都在讯问他的人中间。

他们叫第三个人&ldo;荷兰人&rdo;，他站在车子外面的人行道上，傻傻呆呆的。他蹲在人行道中央系鞋带，站起来的时候正好是钟声第一响。他站直了。

这晚就和前一晚一样。正值下班后大家约会的时间，西侧的天空化了妆，每个人都在同一时间前往同一地点。韩德森没做任何表示，坐在两个看住他的人中间。这时他一定在想，没料到几个小时之内变化这么大。

他家就在他们身后那个转角，只是他已经不住在那里了。他今天住在警察总局附属的拘留室。

他沉闷地说：&ldo;不，回到上一家店，&rdo;他对柏吉斯说，&ldo;第一响的时候，我正好走到这间内衣店门口。我现在看到店铺又听到钟声，就记起来了。&rdo;

柏吉斯传话给人行道上的那个人。&ldo;荷兰人，退回刚刚那一家店，从那边开始。就是这里。好，开始走!&rdo;六点的第二响钟声传了出来，他按下手中的码表。

人行道上那高瘦的红发男子开始往前走。车子同时往前滑，沿着人行道并行。

&ldo;荷兰人&rdo;刚开始看起来有点不自在，腿很僵硬，渐渐地比较自然。

&ldo;他的速度怎么样?&rdo;柏吉斯问他。

&ldo;我想我走得比较快，&rdo;韩德森说，&ldo;我发现我烦心的时候走很快。我昨晚走得很急。&rdo;

&ldo;荷兰人，快一点。&rdo;柏吉斯指导车外的大个子。

那个高瘦的家伙稍微加快脚步。

第五响，最后第六响。

&ldo;现在怎样?&rdo;柏吉斯问。

&ldo;差不多是我的速度了。&rdo;韩德森确认。

红绿灯出现在他们面前。红灯把车拦了下来，但行人可以继续走。韩德森前一晚根本没在看路。他们的车在下一段路追上了荷兰人。

他们走到了第五街。一个街口过了，两个。

&ldo;看到没?&rdo;

&ldo;没，就算有也没印象。招牌很红，比这个红，整个人行道像泼了红油漆。&rdo;

第三个街口。第四个。

&ldo;看到没?&rdo;

&ldo;没印象。&rdo;

柏吉斯警告他。&ldo;你给我小心点，如果再拖下去，你的不在场证明也就完了。你现在应该已经坐到酒吧里，过了八分半钟了。&rdo;

&ldo;如果你不相信我，&rdo;韩德森提不起劲，&ldo;又有什么差别?&rdo;

&ldo;实测两点之间的步行时间也无妨，&rdo;坐在他另一边的人这时说，&ldo;我们可以等到查出你实际出现在这里的时间之后，再重新计算一次。&rdo;

&ldo;九分钟过了!&rdo;柏吉斯念出时间来。

韩德森头低低的，从车内慢慢扫视经过的每一间店铺。

有个名字飘过他面前，招牌灯无色无光。他很快地转过去看。&ldo;就是这里!我想就是这间，安森墨，就像是这间店。我几乎可以确定。有点异国的‐‐&rdo;

&ldo;荷兰人，停!&rdo;柏吉斯大叫，用力按下码表。&ldo;九分钟，十秒半。&rdo;他宣布道，&ldo;十秒半上下的误差我们也会算进去，毕竟人群疏密还有等红绿灯的时间每次都不一样。整整九分钟，从那个街角走到这间酒吧，再加上从你家走下来到第一个街角、听到第一声钟响的那段时间，我们都测过了，也就是说‐‐&rdo;他转身看他，&ldo;若证明了你最晚在六点十七分走进这间酒吧‐‐不能更晚‐‐那你还是可以自动排除嫌疑。&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