郑慕兰进来的时候,沈曦正揉着小狸猫的小脑袋夸赞:“真乖。”
“曦儿。”
郑慕兰一脸担忧,沈曦知道这事是瞒不住了。
“表姐,你别担心,我没事,”她故作平静道:“我和他都已经谈妥了,我们两个都是自愿的。”
郑慕兰蓦地想到那日她去找沈曦,沈曦的婢女喜鹊在门口找她又被徐述的长随叫回去的情景,不由上下打量了沈曦几眼,“曦儿,晋王他……他没对你怎么样罢?”
说着,她飞快的掀开了沈曦的衣袖,只见一条藕臂雪白细嫩,手肘下却藏了两枚可疑的红痕。
“没,没有。”
这是昨晚徐述咬的,沈曦忙将手往后一藏。
她没有将徐述关她的事说出去,虽然她很生气,但当着父兄的面,这话却是说不出来的。
至于郑慕兰,她不想叫她担心,就更不会说了,“表姐,这事能不能先别让外祖母知道,我怕她难过。”
临安长公主喜欢徐述的紧,沈曦真不敢想外祖母知道两人和离后会有多伤心。
“瞒得了一时,瞒不了一世,这事你还是亲口告诉她的好。”郑慕兰叹了口气。
知人知面不知心,她也是万没想到,徐述一开始接近沈曦,竟是存了利用的心思。
但沈曦能活着出来,也是万幸了。
“姑父和明琰准备怎么做,你可问过了?”她又问。
“问过了,爹说,陛下最不喜党争,若是日后徐述没有动作,只要他不做伤害沈家之事,沈家是不会先动手的。”
但沈曦的梦里,徐述可是在功成后抄没了沈家,沈元仲后来派人去喜鹊家查谈探过,发现喜鹊的爹娘确实每个月都会收到一笔来自晋王府的银子。不过他命人去找过那名唤作玉萝的美人,本以为她是凶多吉少,谁知人家现在回了洛阳老家,不光活的好好儿的,还都准备嫁人成婚了呢。
沈元仲思索良久,虽这梦做的亦真亦假,可小心驶得万年船,因此依旧防备着徐述。
郑慕兰当晚就留在了秦国公府,后又一连多住了几日,有郑慕兰的宽慰,沈曦的心情眼见的好了起来。
晋王府。
清心院中,地上一片狼藉。
徐述靠着案几,坐在地上,大风从窗外呼呼的吹进来,秋夜寒凉,他却只着了一件薄薄的青衫,坐在风口,一壶酒一壶酒的往嘴里灌着。
酒水顺着他长满胡茬的下巴低落,染湿了他的前襟。
徐述也混不在意,随意一抹,又打开一壶,正待往口中灌去,斜刺里却忽的伸出了一只大手,将他手中的酒壶夺了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