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ldo;你是什么人?从哪来的?&rdo;
埃尔罗斯微仰起头,用冰冷的目光拒绝回答。
&ldo;我果然不擅长这个。&rdo;克雷尔转向身后耸了耸肩。&ldo;审讯是个需要专业技术的工作,而我只是一个全职的调酒师。&rdo;
叶黎从暗处走了出来,他绕过了喋喋不休的红发青年,站到了被绑在椅子上的皇帝面前。
&ldo;这是什么地方?&rdo;埃尔罗斯看着他,发现那些银色的头发在幽暗的地方也像是泛着光。&ldo;你怎么做到的?&rdo;
&ldo;比我想象的更加容易些。&rdo;叶黎看了一眼他的手腕,埃尔罗斯同时也注意到了。
那条手链……在他的手腕上。
如果没有外在的力量,他又怎么会被一根绳子绑在一张普通的椅子上,问题在于,这条手链、这种&ldo;外在的力量&rdo;究竟是什么?
&ldo;你怎么做到的?&rdo;他又问了一遍。
&ldo;我才是那个提问的人。&rdo;叶黎弯下腰,和他视线相对:&ldo;埃尔罗斯星尘,或者其他的什么名字,你的这种力量……它非常强大而特殊,作为一个人类,你不应该有这样的能力。所以,你究竟是怎么回事?&rdo;
他之所以这么说,是因为对方确实是没有经过任何改造的人类,这一点他已经用克雷尔提供的仪器反复证实过了。
一个血肉组成的人类,这真的……令他感到沮丧。
&ldo;我能不能假设,你能够欺骗那些仪器,但实际上你并不是一个真正的人类,其实你是一个、一个模拟……机械人形……&rdo;他不能否认在自己心底深处,存在着某种隐秘的期望,哪怕是……
&ldo;你不太聪明,却很有想象力,虽然都是些愚蠢的念头。&rdo;他往后靠坐在椅背上,表露出自己的不满:&ldo;我告诉过你,冒犯我,是这世间最不可饶恕的罪行。&rdo;
在这个昏暗的地下室里,他却如同坐在辉煌宫巍峨的王座之上,令本就逼仄的空间充满了压力。
克雷尔觉得膝盖在不自觉的打颤,有点支撑不住自己的身体。
&ldo;装模作样,觉得自己凌驾于他人之上,我曾经见过很多你这样的人。&rdo;叶黎呼了口气。&ldo;你以为自己是什么特别重要的人物,也许你真的是,但并不是对所有人都重要,过份虚张声势只会暴露内心的怯懦,这样让你显得非常可笑。&rdo;
埃尔罗斯抬了下眉毛。
叶黎身后的克雷尔则用力拧了一下自己的大腿,让自己从即将跪下的窘境里警醒过来。
埃尔罗斯并没有像叶黎设想的那样勃然大怒,反倒露出了深思的表情。
&ldo;你很失望,充满了愤怒,只因为我是一个人类?或者说……&rdo;埃尔罗斯动了动手腕,看了一眼那条闪闪发光的手链,然后抬起头来问道:&ldo;我并不是你所期望的那个人?&rdo;
叶黎慢慢地直起身体,往后退了几步。
&ldo;所以,你希望我是什么人?某个你不知去向的人?&rdo;埃尔罗斯看着他的眼睛:&ldo;并不是人类?另一个混种?你的配偶?是吗?&rdo;
&ldo;什么?&rdo;克雷尔跳到叶黎面前,发出了震惊的声音:&ldo;老板出事了?&rdo;
&ldo;我说过了,我才是提问的人!&rdo;叶黎一把推开了他,揪住了埃尔罗斯的衣领。&ldo;不管你是谁!我知道你和他有关系,你知道他在哪里!他在哪里?&rdo;
&ldo;你为什么觉得,我会知道一个混种在什么地方这种事情?&rdo;
&ldo;这条手链。&rdo;叶黎咽了口口水,干涩的喉咙中感到了一阵刺痛。&ldo;只有他在的时候才会发光。&rdo;
&ldo;所以你觉得这是某种联系,你和那个混种之间的?&rdo;
&ldo;不许你喊他混种!&rdo;叶黎手上用力,逼得他仰视自己。&ldo;也不许用这样的称呼来贬低我,你这个令人作呕的家伙!&rdo;
&ldo;你觉得我是在贬低你?用一个称呼?&rdo;他虽然被人胁迫,表情却是毫不在意,甚至是高高在上的。&ldo;我想你误会了,混种或者是其他任何称谓,对我来说都是一样的。&rdo;
&ldo;你再怎么虚张声势都没用。&rdo;叶黎脸色发青。&ldo;你还是快点告诉我,星尘他到底在哪里?&rdo;
&ldo;叶黎先生,我觉得你应该冷静一点。&rdo;克雷尔觉得这样下去,他可能会被这个椅子上的家伙给气疯。&ldo;或者我们可以找一些擅长这种工作的专业人士,来折磨一下……&rdo;
&ldo;住嘴!&rdo;叶黎闭起了眼睛,深吸了口气。
&ldo;从一开始,混种就是缺乏理智的,这是最大的缺陷,而且看起来这个问题最终也没有得到解决。&rdo;
&ldo;还说不是贬低……不过随你吧!我才不会在乎!&rdo;叶黎咬了咬后牙,一个字一个字的告诉他。&ldo;但是只有星尘,我一定会让你说出来!不论他在哪里,我一定会找到他!&rdo;
埃尔罗斯突然觉得眼前的一切无趣极了,无趣到令人厌恶。
&ldo;好了,这真是可笑。&rdo;他垂下眼睫,对这个像是发了疯的混种丧失了兴趣。&ldo;我不知道那个无关紧要的家伙在什么地方,而这……不论它是什么,发光是因为它在吸取我的力量,所以你才能够靠着那点自愈的本领存活下来。&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