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不是姓这我没问啊,就谈得来时让我喊他小古就行了。”
“”记忆中我所有同学里没有一个姓古的,而我所有认识的人中,就一个人姓古!跟何叔再作确认:“何叔,你给我形容一下他的长相呢。”
“长得很好,个很高,穿得也很得体,戴了一副眼镜看起来很斯文。”
有些无力,几个“很”字就把人样貌概括了,可也不能怪何叔,词汇量有限。只能改转了再问:“他开的是什么车?”
“汽车啊。”何叔在那头估计一脸茫然。
“车子是什么颜色?”
“白色。”
我一愣,不是墨绿色?再听何叔描述车型,似乎也不是越野车,就是普通的轿车。结束通话后我就打开了通讯录,划到那个名字一直犹豫不定,最后发了条信息过去:你在哪?
大概隔了有十多分钟,在我以为不会回时却弹出一条信息来:有事?
我更加不确定了,如果是他,不可能会是这般回复啊,想了想打下两字:没事。
之后手机再没动静。
真的是我想多了吗?课题已经结束,与他的雇佣关系也就结束了,怎可能无缘无故跑来我老家找我呢?
这事没纠结太久,因为老妈在傍晚时分跟我说明早陪她去顾山一趟。立即就恍然她用意,只听她幽声说:“无论如何我都要再去问问梅姑,我不信他真的就”后面的话缩了回去。
可是,老妈,你知道吗?当你决定去顾山找梅姑时就已经代表你信了,此去是为苛求个希望,还是断自己的念?
顾山是常城郊外的一座矮山,我与老妈没有打车,是走路过去的。据说这是梅姑的规矩,来求“关盲”的人必须得心诚,步行而至是最基本的表现心诚方式,至于其它方式彼此心知肚明。所以我起了个大早,去镇上的农村合作银行自动柜员机上取了一千块钱以备后用。
抵达顾山山脚下已经快十点了,实实足足走了两小时。我倒没觉什么,但看老妈走路有些气喘,尤其是这天气炎热的很,汗都把她后背衣服给浸湿了,可仍一脸虔诚。
山道并不崎岖,一层一层石头台阶搭筑而起,爬了十多分钟就看到山顶上有间很普通的二层楼房。外墙刷了蓝漆,屋顶是黑瓦,与我被拆的老房子没多两样,唯独不同的是在屋门前有一只铜鼎,里面点着香火,而那大门并非现在单叶式,而是旧时的两扇头木门,在正中间还有两个铁环。
此时木门是敞开的,门内依稀有几人坐在凳子上。
老妈拉了我默声走了进去,也没跟谁打招呼就往靠近门口的凳子上一坐。我发现其余人连好奇心都没,全都眼观鼻鼻观心地笔直坐在那,有的甚至闭着眼,但看嘴唇在蠕动念念有词。看样子都是来找那梅姑关盲的人,这一天的生意还不错。
老妈自落座后就与她们一般端坐在那,大概这一众人里就属我最没“诚意”吧。环顾四下,左旁有一个木楼梯蜿蜒而上,但因楼梯做成呈直角的两段,是故视线只能探到拐角处。
目光偏转,落于某处。
记得早年家家户户都会在当门正墙上挂一幅大画,两旁再有对联,基本上一年四季都不会换。而这间屋子的明堂墙上也挂了这么一幅,上面画的却是地藏王菩萨,两旁对联分别是那句名言:地狱未空誓不成佛,众生度尽方证菩提。
心中不由暗暗冷笑,一个神婆也敢放此大言!就不怕地藏王菩萨将之也超度了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