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古羲却一口否决了岑玺的猜测:“他办不到。”目光划过庄主,淡淡道:“他能把通道挖到圆台是因为有了主人的提示,但也只到那里而已。真正的潜龙局不是从山上的石阵开始,而是圆台上的阵法,等同于此人设下结界,除非破阵散布在四周的弥彰才会一同消散。而此阵一旦被破,是不可能再自动排布回去的,所以可以肯定阵法不破没有人能进得来,包括任何现代科学工具也都凿不开这特殊石层。”
岑玺听完他所述后终于有点信服,但仍然不解:“既然没有人能进得来这里,那玉牌怎么会消失?那又不可能会腐坏的。”
“因为它本来就不在这里。”古羲再次下断言,也让其余人都愕然,可我却是明白了他意思。庄主是说他在圆台上的镜面图像里看到这么一个场景,然后用相机拍了下来,而我们之前已经研究出那圆台成像的道理,就是需要光影成像。一旦光灭,那之前存储的景象就会消失。有一点奇怪的是,刚刚我们在上面时并没有看到青铜门里的这幅场景,这又是为什么?
若不是真的有岑玺这张图为证,可能我也会觉得庄主在撒谎。
在我沉思中听到岑玺在说:“我不懂,什么叫它本来就不在这里?”
“庄主用手机拍下的画面本身就是洞主特意留给后人看的,否则谁会愿意在意味不明洞中有何物下冒这险呢?所以玉牌是饵,诱人以贪才能致使后人为破潜龙局而前赴后继。”
“你的意思是其实玉牌已经被洞主拿走了,然后故意留下影像于上面那石台?”
在古羲默应之后,岑玺眼中失望很明显,真可谓是竹篮打水一场空,我们都被洞主人给摆了一道。古羲目光瞥及我时顿了两秒问:“你还有什么疑惑也一并说了吧。”
呃,我都将表情敛藏的很沉静了,也都被他看出来了?
既然被点名我也不推脱:“三十年前庄主挖道进山,第一次看到圆台时有青铜门处的场景,为何刚才我们在上面时却没有看到呢?”
听得我有此问庄主也开了口:“这件事我也觉得奇怪,在起初我并没发现圆台上镜面的奥秘,也不敢去乱碰东西。确实如你们所说的想要继续打通道到下面,可是再往下的石头硬到连电钢钻都钻不进。等我后来无意中发现灯灭景象就会消失重来,却是不见了这青铜门,至于是什么道理,我至今都没想明白。”
说完他就看向了古羲,显然已经知道此处最有见识与本事的人是他了。
却听古羲嗤笑了声,嘴角带了一丝讽意说:“这不是与刚才同一个道理吗?人家给你看的是你想看的画面,一旦破坏重组,自然也就消失了。”
我不由一愣,脑中思绪在渐渐清晰,古羲的意思是说庄主第一次所见的场景其实都是洞主人那个年代的旧画面,他以某种特殊的灯芯可燃千年不灭,也就让画面定格于那石台上。当庄主得知灭灯再燃能成像的道理后,就意味着打破了原来设定好的图像。而庄主即使能灭山腹内各处的灯,圆台之下的这里他是没有办法的。
此处洞主人又刷了个心机,他在设下潜龙局之前将玉牌悬挂场景显示在圆台之上。随后再布局设弥彰,相信古羲所言的弥彰不但能成功阻挠外界强攻进来,也能杜绝一切影像再传出去。这就是庄主在打破格局后再启动光影成像原理,将青铜门这处场景弄消失的原因。
不免唏嘘慨叹,此洞主之心机深沉也当是无人能及。从山上到山内,从上到下,步步设局,严格说来即使我们到了这处,都还在这人的局内。
这时沉默好久的小悠突然问:“不是说这里有秘密吗?会不会是把玉牌藏起来了?”
她这一问提醒了大家洞主人留下的那段话,最后他问能够打开青铜门的人有没有胆量灭了顶上的八盏宫灯。似乎意有所指只要灭灯后,这处的秘密就将公布。
可是以这人诡秘的心思,会这么简单就将秘密公诸于世吗?相信这是每个人心中都在疑问的,也没有人敢贸然就将等灭掉。因为此处光照就全靠这八盏宫灯,本身就不够敞亮,若全部灭掉就意味着我们会失去视觉,如若触动机关发生任何危险恐怕这里的人都在劫难逃。
视觉对人是最重要的一项功能,能在危险来临时最本能地作出反应去避闪。当然,以我们现在的处境,就好似走到了死胡同,但凡触发了机关想要安然无恙也不大可能。
所以这时候可说是进退两难,尤其这个“进”还是拿这么多人来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