惊魂未定地抬头,只见它又像之前那般如定身了一般,只直直地盯着我看。这时为什么?
古羲将我抱在怀中,也与我一般抬着头审视,很快就听到他在耳边细语:“它好像对你特别。”对我特别?立即想到那只类猿人,在幻洞之中它将我认成了主人,莫不会是这混沌大狗也闻出了我身上有洞主人之物的气息,从而不对我伤害?
我伸手想去拿那羊皮画卷,却揣进兜里就发现那羊皮画卷不见了。
极有可能是在我从上坠落到底的时候遗漏在了那一层幻象之中,所以,我身上根本就没有洞主人之物了。那它是何故会变成如此?
想了想,抬手从衣领间将玉哨子和玉钥匙都取了出来,我已经将两块玉都绑缚在了脖颈上。感觉好像它的眼睛确实是在盯着我的脖颈,如果那两条缝是它的眼睛的话。
真是这两块玉的原因?
想法刚在脑中划过,却听古羲在耳边道:“不是玉,是你的这串项链,它看的是光。”
心念一动,我第一次看这只大狗是趴伏着吞噬顶上的珠光,第二次看它时站起了身,光没有再进它的嘴巴,打在了它身上出现了光斑。
这意味着那些射来的无数个珠光里有几个是特别亮的,从而使得光暗有了明显反差。
所以这东西对光是有敏感反应的?我抬手抓了抓项链,因为圈小取不下来,但留意到大狗的眼睛确实动了动。就是说,我带着这光珠项链它就不会攻击?那得想办法把这项链取下珠子给古羲几颗啊。
“你将这项链的结打开取几颗珠子在身上。”我如是对他说。
可他却道:“没有用的,它认定的不是光珠,而是你的人。”
啊?我的人?
“之前你不也带着光珠项链,照样被它给抓进来了。”
确实是,我执意要再看一眼时看到它凶相毕露,在我进来后发现其实在这微观世界是看得到外面的,也就是说当时它就能看见我脖子上的亮光,却还是用极强的吸力将我抓进来,甚至在进到这的一瞬间,我仍然能感觉到它全身散发出来的戾气,以为会对我作致命扑击,可等待片刻后只听到头顶喘息声。那狰狞的神态不见了,就是眼前这副懒洋洋用那似缝隙的眼睛看着我。
可是“这是为什么呢?”我进来后什么也没做啊,它为何会对我另眼相待?
古羲默了片刻,轻声在耳边道:“两个不同的空间,唯有光可以穿梭,其余的都是被隔绝的。比如声音,或者是你身上的气息。”
声音?气息?我确定在被抓进来后自己并没有惊喊出声,那么声音可排除,所以它是因为我身上的气味?“难道是因为我怀揣过洞主人的羊皮画卷而沾染了一丝他的气息,被它给闻出来了?”我做着揣测。
却听古羲缓缓道:“不是,是因为你的血。”
我蓦的一怔,被他一提醒就想到刚才在要戴上这项链时因为圈小而去拉伸,不小心把手割破滴了血在珠孔之中。下意识地低头去看手指,指上的口子还在,血是没有再出来了。之前为了不让自己再坠入幻象,这手指都被咬破好几回了。
抬头看了眼那巨大而圆滚的头颅,一咬牙再次去咬破手指,在我用力将血从指尖挤出的同时,本打算是再去滴落到珠链上的,可只觉手指上一凉,霎时气流浮动,古羲将我拉拽着往后退。只见那混沌大狗竟然缓缓悠悠地坐了下来,并且趴伏在地上,肥圆的脸露出憨态,再不像刚才那般凶恶。
我与古羲面面相觑,这是怎么回事?
古羲想到什么,抓起我咬破的手指一看,上面的血珠已然不见,甚至原本还隐有血痕处也不见了红,就剩细细的一道道口子。他眼中闪过了悟,“果然是血的原因,如今它吸了你指尖的血,是彻底对你顺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