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喆四下张望,只见隔壁铺子门口:
一张红木太师椅上,正坐着一位身穿白色汗衫,手拿蒲扇不断扇呼着的秃顶老头。
正值午后,那老头双目紧闭,鼻子轻哼着小曲儿,看起来倒是惬意得很。
赵喆正准备上前,去打听一下大脸的行踪。那老头竟皱着眉,摇起了头,懒洋洋地开了口。
“又系咩事呀?冇人啦!都已经三日唔开门啦!”
说着,抬手理了理自己所剩无几的头发。端起手边的茶杯,抿了一口,继续嘀咕着:“日日有人敲门,嘿烦!”
一听这话,赵喆和老耿急忙跑到那老头面前。
低头弯腰,客客气气地和声问道:“那您知道这店主去哪儿了吗?听您的意思,最近天天有人来敲门?”
那老头把茶杯狠狠一撂,倏地睁开眼。
浑浊得好似白内障一样的两只大鱼眼,直直地瞪着老耿和赵喆,语气极差地说:“我又唔系佢老豆!冇一日清静!”
说完便起身拍了拍屁股,把蒲扇往椅子上一丢。端起茶杯回到店里,“呯”地一声关上了店门。
赵喆和老耿两个人面面相觑,呆呆地愣在原地。
按照那秃顶老头所说,大脸应该是自从水库回来那天起,就没来过店里。
可正是这几天,却每天都有人来敲门找人。
这下赵喆更是犯起了嘀咕,究竟还有什么人也来找过大脸?
大脸又为什么一直关机?
赵喆百思不得其解,开始缓缓向那老头的店门口走去。
正准备抬手敲门,看看能不能再问出点消息来。
老耿却冲了上来,一把拉住赵喆的手,把他扯了回来。
“你可别敲!别把他惹毛了!那可犯不上。”
老耿凑到赵喆耳边,挤眉弄眼地悄声说道。
看着老耿这心有余悸的样子,赵喆不禁疑问道:“怎么?这老头你认识?”
老耿一边拉着赵喆往楼下走,一边小声说:“这一片儿,怕是没人不知道他张铁驴的名号,脾气臭的像头驴。”
赵喆边走边回头望了望,有点怪不服气。
“就他?我看他那铺子,比大脸的还寒碜。有什么可横的?张铁驴,我看张秃驴还差不多。”
老耿连连摇头,继续说道:“你别看他那副德行。早在海爷还没金盆洗手的时候,都得客客气气地管他叫声张叔。”
赵喆一听这话,更是好奇起来,难不成,这老秃驴也是个倒斗的?
老耿领着赵喆,一边大步往停车场走着,一边继续说了起来。
“那老头脾气臭归臭,可是真牛逼。”
“你看他那眼睛了吧,听说都已经是重度白内障了。但看宝贝是一看一个准儿,给人掌了大半辈子眼,从没出过岔子。”
“而且,甭管是什么稀奇古怪的玩意,只要他瞧上一眼,都能给你说出个一二三四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