入嘴后酸甜的味道就迷漫开来了,还有一点点属于薄荷那微冲的味道,滋味儿也不是太坏:“你妈呢?今天没跟你一起过来啊?”
叶梧桐家搬去了后院,小舅去了蛇口,二舅妈便盯着叶梧桐家原来住的那两间房,这段时间都带着江宇住在婆家,话里话外的意思就是想搬回来住。
姥爷发话了,若是她们搬过来住,那百货商店那边租人的房租就得交家里一半,毕竟就算不考虑母亲这边,那还有小舅呢。
叶梧桐听姥姥和姥爷说过,没办法呀,母亲这边最后什么个结果不好说,总得给她留点退路。
再加上小舅那边,未来更是什么底都没有。
二舅那边算是家底好的,当初家里也没少往他身上贴,如今贴补家里一点也是应该。
可二舅妈不这么想啊,二舅算是长子,江宇是长孙,这长子长孙的,住家里还得交房租?说破天了没这理。
何况江寄红一家住了十多年,也没交什么房租。如此,二舅妈心中自是一股不平气,这背后小话说了几车。连带着二舅也跟姥爷吵了一架,二舅妈娘家的人在外面也把江家学了个遍,什么怪话都有。
“妈去帮别人家装窗帘了,爸出差了。”江宇一边把“老鼠屎”丢进嘴里,一边含含糊糊的道。
关于窗帘,那本来是叶梧桐弄出来打算让小舅赚钱的。
黑皮叔结婚当天,看新房的人自也看到了黑皮叔家窗帘,那挂杆上两头,小舅还做成玉如意的那种图案,相当的高端大气。当时就有几对准备结婚的新人跟小舅订下单子,之后小舅陆陆继续做过几单。因为母亲事多,做窗帘的时候小舅就请二舅妈家那个做裁缝的亲戚做的,于是这生意就被二舅妈盯上了。
窗帘挂杆并没有太多的技术要求,二舅妈娘家的二哥王林当初就跟姥爷学过木工,于是二舅妈跟她二嫂李梅一合计,也开始接做窗帘的活儿了,后来小舅去了蛇口前,二舅妈还特地讨了小舅的客源去。
如今二舅妈一天忙到晚,用姥姥的话来说,那梅市市长也没有二舅妈这么忙。
叶梧桐知道,二舅妈这阵子着实赚了不少。不过,瞧着吧,麻烦在后头呢,二舅妈的二哥王林和二嫂李梅那都是只进不出的主儿,何况窗帘生意这事情,没什么技术含量,二舅妈能从小舅舅手里的抢去生意,那王林和李梅自也能撇开二舅妈单干。
这可不是叶梧桐坏心眼瞎猜测,而是这事是有前车的,前世二舅二舅妈开超市,就在王林李梅夫妻身上栽了个大跟斗。
有些事情得吃过亏才知道。
带着江宇进了大院,江宇一溜跑的去跟姥姥和姥爷现他又得了几朵小红花了,姥姥心肝疼的抱着他直夸,想着这臭小子后来窜掇着姥姥住柴棚,想多弄点赔偿费,叶梧桐又牙疼的想踹他一脚。
叶梧桐进了后院,就看到父亲正在冲胶卷,此时正把显影罐里的显影药水倒出来,然后拿出刚冲好的胶卷去自来水处冲洗掉残余的药水。
“爸,我来。”叶梧桐将东西放在走廊的小桌子上,一溜烟跑水池边接过胶卷放在搪瓷盆里用水轻摆。
“桐桐,这哪来的虫草?”爷爷看到叶梧桐摆在桌上的虫草连忙问,这东西可是精贵的东西,他托人在中药店里才弄到一点。
“是东门头雷家的,小舅走之前订好的,当时没到货,就让我等货到去拿的。”叶梧桐一方面省掉自己麻烦,另一方面为小舅在爷爷和奶奶面前刷好感,何况本来就是小舅留给她的钱买的。
“你小舅倒是有心了,这虫草质量很好。”爷爷道。
“哼。”奶奶在厨房里哼了一声。
“你小舅来信了。”父亲在一边笑呵呵的,只不过笑的时候又突然紧皱了眉头,咬着牙。
“爸,药片儿。”叶梧桐飞快的擦干手,回屋里拿出止痛片,肺癌的胸痛是常人难以忍受的,父亲不得不常服止疼片来缓解。
小舅的信写的激*情飞扬,蛇口处处是几层楼的厂房,周围的荒野也正在变成工地,小舅和虞建国两人已经在一个工地上落脚了。虞建国还是开车,小舅先是做粗工。在信中,小舅说他似乎又回到了知青下乡的岁月,只不过知青下乡,那时对未来很茫然。但在蛇口,每一天都有翻天覆地的变化,于天斗,于地斗,未来掌握在手中。
叶梧桐用一个木夹子夹着洗干净的胶卷挂在墙边通风但照不到太阳的地方,风吹过,胶卷轻轻的摆动,光线透过胶卷,显得胶卷上黑白色的影像格外清透,有着一种时光的隽永。
这时母亲下班了,脸色不太好,蔬菜公司的领导决定了,关掉蔬菜公司门市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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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过节,早点发了,祝大家端午节快乐哦~~~~~
感谢人生如玉a+,柠檬糖纸的粽子,开心大笑呵呵的平安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