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ldo;不用。&rdo;
冉烟浓心花怒放,&ldo;小哥哥声音也好听啊。&rdo;
&ldo;……&rdo;
他不知该怎么说。
明蓁见状,怕是不对,这个二姑娘跟少爷一般模样,在外头喜欢瞎交朋友,敌友未明,明蓁不敢多耽搁,隔着雨帘又唤了好几声:&ldo;姑娘,该回去了!&rdo;
冉烟浓听罢,招了招手,&ldo;好,我马上来!&rdo;
她将手里的竹伞一把塞到容恪的手心,趁着少年尚未反应过来,冉烟浓又给她递上了一块绢绡。
&ldo;擦擦吧。&rdo;
她的手背很干净,上头有几个小小的旋儿,指甲也修剪得整洁漂亮,肌肤白里透着红,明艳如夏花,容恪自知一身狼狈,雨冲刷得他脸上的血污淌落,他咬牙,紧捏的拳又一根一根地松开。
他不肯抬头,冉烟浓看不清他的神情。
她只是看到,他的手缓慢地拿了起来,然后接住了她的手绢。
粉红绸面的花绢子,长宁公主亲手绣的,用彩线穿了几朵小牡丹,并在一角留下了&ldo;浓浓&rdo;二字。但冉烟浓手帕子多,她很显然没意识到今日出行带错了东西,就这么轻易给送出去了。
容恪接了手帕,食指指腹一动,碰到了她的手背。
少女肌肤温软,像被烙铁烫了似的,她仓促地抽开了手,然后故作无意地笑了笑。
容恪抿唇,不再说话,也不再贸然。
其实是嫌弃他赃吧。
冉烟浓平和地冲他笑,然后委婉地擦了擦手,掉头便冲进了雨里。
牵丝的霏霏细雨,被激起一串清冷的浪花,落在脚面。
少女的身影逃得飞快,容恪用袖子擦了脸,露出脏污的头发底下,一张少年面庞。他捏紧了手里的绢帕,嘲弄地勾唇微笑。
这世上有太多虚与委蛇者,他见多识广,心冷者,方能不伤。
……
年关一过,日子仿佛又恢复了寻常,陈留侯带着他的三个儿子回去了。
而刀哥不肯罢休地四处拉帮结伙,钻入落水案中不肯出来,这事冉秦自然也知晓了,通禀了齐野,于是皇帝陛下大张旗鼓在宫里四处搜查,终于在一个月后水落石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