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维,是不是又想红叶了?”强子看见李维用草帽遮着半边脸躺在推车上,悄悄靠了过去。
“去你的,别理我,烦着呢!”李维不耐烦来了一句。
“烦啥烦,不就是一个红叶吗。你这人就是这样,早把话给她挑明了,至于现在后悔吗?都怨你。”强子比李维小几岁,也是外地人,性格开朗,经常和李维开玩笑。
是,就是怨自己,要是有强子这性格多好。嘿,现在说啥都晚了。不过,要是红叶再来这个地方,我第一个冲上去向她求婚,就是不同意,给我两个巴掌也值得。不想了,啥也不想了,一切从头开始。李维拉起坯车飞快地来回跑着。
“你看,李维这几天干活真不错,劲头那么足,吃啥了这是?”春草故意问秀雅。
“对啊,我也正纳闷呢,这食堂的伙食都是一样的,他到底吃啥了。”看着李维那满身的劲头,秀雅既高兴又纳闷。
天刚亮,红叶就起来了,梳梳头,擦把脸,在屋里不停地走来走去。看着太阳慢慢升起,她问自己,今天还要走多远的路啊!真是太累人了,谁家的鞋厂在山里!
兰萍比红叶起得还早,她看着红叶在屋里走来走去,悄悄躲在隔壁门后窥探着。
红叶不耐烦了,转身向门外走去。兰萍也赶忙走出来和红叶打招呼,“哟,起来了,昨晚睡得还行吗?”
“还行,还行,给你添麻烦了。”红叶很客气。
“麻烦啥,都是朋友,帮忙是应该的。来来,到我屋坐会吧。”兰萍怕红叶看出什么破绽赶快把她请进了屋。
兰萍屋里的墙上挂着一面镜子,红叶走过去照了照。透过镜子,红叶似乎感觉到兰萍在偷偷注视她,那眼神让红叶感觉有点蹊跷。
刚站了一下,红叶借口拿水杯又回到了隔壁那间屋。她在包袱里胡乱翻腾了一通,拿出了一个玻璃水杯紧紧攥在手里开始不安起来,咋回事,保民哥这么长时间还没回来,到底干啥去了,会不会出啥事。一种不祥的预兆在她心里来回窜动。
兰萍也在屋里也犯愁了,说好的九点到,现在都十一点了,连个人影都没有,不会出啥差错吧。想着想着,便一把推开红叶的门,“红叶,你不是要找活干吗?我家亲戚那儿也有活,工资包你满意!”说着,兰萍走到红叶跟前,拉着她的手坐在床沿上。
“谢谢你萍姐,我有活干了,保民哥让我去鞋厂,说是今天过去,到现在人还没来,也不知咋回事。”红叶说话时有点着急。
兰萍皱了一下眉头,心想,还是先透点吧,要不,过一会人来了,怕是有点晚了。于是喘了一口气试着说,“保民有事,他今天不来了!”
“你说啥?他不来了!为啥?出事了?”红叶的担心一下子提到了嗓子眼,猛地一下站了起来。
“红叶,你不要着急,先坐下听我慢慢给你解释,你说你这么小年纪出来干活多累啊,还挣不了几个钱,像你长得这么漂亮,给你找一个有钱人,一辈子不用愁吃愁喝的多好啊。”兰萍抬起手又拖了拖红叶的下巴说到。
红叶有点害羞,半转身马上到,“大姐,我还小,我不想嫁人。你快告诉我保民哥去哪了,我想见他。”
“你想见他?那恐怕你是见不着了,他拿着钱跑啦。”兰萍站起来,背对着红叶。
“啥,他拿钱跑了,拿谁的钱?跑哪儿啦?”红叶一下地从床沿站起来惊讶地问到。
“跑到哪儿我是不知道,不过,那钱倒是从我这儿拿走的。现在,我给你说句实话吧,他已经把你卖给我们了!”
“什么?卖给你们了!”红叶一听,犹如晴天霹雳,直刺心尖,差点晕了过去,幸亏被兰萍扶了一把。
兰萍扶她靠在床上,自己走了出去。
红叶缓过神来向门外冲了过去,她抓住门手使上了全身的力气,可这门却怎么也打不开了。没见过世面的红叶这才知道自己受骗了,她拼命地拍打着门板大声哭喊到,“萍姐,萍姐,放我出去吧,我要回家……”
不一会,兰萍听到了“哐”的一声响,她知道暖瓶摔了。又“嘭”的一声,杯子砸在了门上……
另一间小屋里。
兰萍翘着二郎腿,喝着茶水。凭凭红叶咋地哭喊,咋地摔东西,她依然坐如泰山,装作没听见。
正在这时,一个年轻的小伙子跑了进来,还没等说话,兰萍从沙发上站起来训斥到,“你们联系的那个人,到现在还没过来,咋回事?”
“刚子又去找那个人了,到现在还没回来,黑子哥也正着急呢?”小伙子带着一脸的沮丧回答到。
“一群废物,这点事都弄不明白。”看来兰萍着急了。
撕裂的哭喊声,嘭嘭的踹门声交织在一起,让兰萍有点不耐烦了,她走过去,对着门缝嚷到,“小红叶,要是识抬举,你在里面老实点,我要是高兴了,说不定还能改变想法。”说完又回到了那个小屋。
一阵折腾之后,红叶有气无力了,她瘫坐在地上慢慢静了下来,她在想,兰萍长得不是一个凶煞之人,也许她说的话是真的,于是,躺在那个床上再也不吱声了。
太阳落山了。她不停地拍打着自己的脑袋,牙齿咬得咯吱咯吱响,她狠不得把保民一刀子捅死,那怕是砍成肉泥也不解恨,可现在连人也见不上?她站起身,扒着门缝瞅了瞅,连个人影也没瞅到,人去哪了?她猛地抬起脚又使劲踹门,可还是没人理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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