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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章（第1页）

&ldo;我不打听，我就猜猜。&rdo;明台笑着说。

&ldo;人生实难，大道多歧。&rdo;于曼丽叹了口气，&ldo;你能猜到什么呢？&rdo;

明台心底略有些欢喜起来，这个搭档绝非风花雪月下淫浸的孩子，一定是一个受过高等文化教育的人。

明台说：&ldo;人生实难……这是《左传&iddot;成公二年》中所提，陶渊明拿去做了《自祭文》。&rdo;

于曼丽抬头看他，喜欢他的博学，低声说：&ldo;也是我的自祭文。&rdo;

明台淡淡一笑，于曼丽道：&ldo;怎么，区区女子不配吗？&rdo;

&ldo;不，是堂堂丈夫未遂。&rdo;

于曼丽疑惑，&ldo;未遂？&rdo;

明台卖起关子来，说：&ldo;嗯……有关阴谋……&rdo;他想想怎样说不犯忌，&ldo;有关增进友情的阴谋，阴谋未遂，不过，阳谋可为。&rdo;他嘴角上扬，笑意渐浓。

&ldo;你在湖南读的书吗？&rdo;

于曼丽摇头。

&ldo;那就应该是北平了。&rdo;

于曼丽一愣，手中的针线停住了。

&ldo;嗯，有谱了。让我来想一想，北大老，师大穷，唯有清华可通融。&rdo;明台自鸣得意地在屋子里转了一圈，说，&ldo;看你这么穷，一定是在师大，被一群穷教授给熏穷了。&rdo;

于曼丽扑哧一声笑出来。明台见她笑了，试图再次打破一层隔膜，&ldo;人都说择校如择婿。你看，我们两个活蹦乱跳的人平白无故择错了学校，简直像在坐牢。&rdo;

于曼丽听到&ldo;坐牢&rdo;两个字，脸色变得灰暗起来，眼睫毛也翻盖下来，一颗晶莹的泪珠冷凉有棱地落到绣花荷包上。

明台感到手足无措。他纯粹善意的引导，居然引来了她的眼泪，于曼丽深潜在心的防线开始瓦解。

明台说：&ldo;你有什么故事吗？&rdo;

于曼丽忍着泪，往回哽咽了一下，说：&ldo;我只是有些不明白。你是个名门少爷，过的应该是锦衣玉食的日子，为什么要在刀锋下来讨生活呢？&rdo;

明台很干脆地答：&ldo;我爱国。&rdo;

于曼丽淡淡地说：&ldo;我想爱国，就看国家给不给我机会了。&rdo;

明台被她这一句没头没脑的话给噎住了。

&ldo;你在军校里待了多久？&rdo;他问。

&ldo;整整一年了。&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