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晨笑笑:“嘿嘿,博儿不是跟他媳妇闹别扭呢吗,我弄不了他,你手段硬,你上。”
就算祁炀弄不了蒋明博,他也能弄得了邵杰。
于晨是纯懒,不想管。
祁炀可不是冤大头,说:“去你妈的,弄不好我也不管,”说完他又道:“你不说左路在?”
于晨点头,“嗯,在呢,在里面。”
“他管不了?”别人不知道,左路这性子也是够烈的,两个人没什么牵连之前祁炀就听过左路的名声,左路是真的铁手腕,玩人甩人都贼有一手,他要是不想玩了,你他妈把命给他他都不正眼看你一下。
对付这些烂事,左路比祁炀道行还深。
于晨说:“管了,他要不管里面早见血了。”
看来还是没真的想管,凭他的手腕,他要真管这事,里面早就消停了。
祁炀也没去深想,推门而入。
包厢里很大,容纳个几十人都不是问题,歌什么的都没放,里面只有魔球灯的光束闪来闪去,桌子上的酒瓶掉在了地上,还有一点点碎渣子,桌子旁边趴了一个人,那人白白嫩嫩穿着服务生的工作服,额头上烂了一块,正在流血,显然是被什么砸的,但并不影响祁炀看清他的长相。陆闻,白白净净的一个男孩,长的显小,比较瘦削,这种人一看都知道圈子里是1是0。
除了魔球灯的光束,还有一点红色的焰火在来回闪烁,祁炀定睛一看,软皮沙发上左路正百无聊赖的一下下打着火机,焰火照清他的眼睛,他正抬头看着进门的祁炀。再往一边看,是蒋明博,垂头丧气的将两手搭在膝盖上,头都快低到地上去了。沙发的对面,邵杰和他一群朋友靠着墙,吸着烟,玩味的看着地上的人,在祁炀进来之后才把视线投过来。
“呦,这不挺和平的么?”祁炀舔了下牙齿,不嫌事大的走了进来,将室内一切人事物都摄入眼睛。
屋里面暖和了些,祁炀把外套脱掉,走到沙发边,随手甩过去,再一屁股坐上去,他里面是件黑色的针织毛衣,很有型,薄薄的,一脱掉外套身形健硕的显露了出来,很有力量感,也很有威胁性。
他离左路有段距离,左路就光明正大的盯着他,祁炀则顺手撸了一下蒋明博低着的头,摸了下道:“蒋少爷,你干什么呢?”
蒋明博抬起头,一双眼睛红红的,不知道是伤心还是暴怒的产物,他搓了搓脸,拨掉祁炀手,“谁让你来的?”
祁炀乐呵的笑了声:“我他妈想来吗?我不来你摆平的了?”
蒋明博赌气,“摆平的了。”
“哦,是吗?”祁炀一点也不怕把他点着了,蒋明博和他一样年龄,可心智真没他们这些人成熟,他闹脾气的时候跟小孩一样,祁炀一点也不惯着他,起身道:“行,我走了。”
蒋明博以为他真要走,祁炀也意料之中的算计着,刚站起来,动了一步就被人拽住了手,蒋明博紧紧拽着他的手指,捏紧了,但一直没说话。
祁炀坐了回来,他就是逗他玩。
“都站着干什么?不累吗?”祁炀点火,友情提醒,“邵大公子,刚出院没几天吧?伤口都好透了吗?没就坐下,咱们慢慢谈,也不是一时半会能解决的事。”
邵杰面色一僵,他是刚出院一个星期,这事选择和谈倒不是他有良心了,而是不想再住院了。他也算看透了,蒋明博这货靠山太大,他们邵家是不怕祁家,还能与之抗衡一二,但他有点怵祁炀这个人,祁炀真就是疯子一个,他算是他娘的见识了。
“就这么着吧。”邵杰随口应了声。
祁炀好像这会才看到地上有人似的,道:“这怎么还趴一个,干什么?拜年吗?”
蒋明博和邵杰同时看向地上的人。
陆闻一点声都没有,活像团空气,在这群人里,他跟误入虎穴的小白兔似的,缩成了一团,可可怜怜的,看着就让人生保护欲。
祁炀调侃道:“这谁的马子照顾一下,姿势那么勾人犯罪,别把一屋子人看硬了。”
这话倒是没一个脸红的,都是玩这个的,他们比女人直接,说话更是毫无遮掩,一点不修饰的吐露出来。
蒋明博刚想上前,谁料邵杰最先动,他用一种很侮辱人的方式,伸腿踢了踢可怜的陆闻,眼不见为净似的说道:“爬起来。”
祁炀抬眸看了眼邵杰。
圈子里是很乱,但也都是人,有尊严,没有一个1当着人面这么羞辱自己玩过的对象,0多多少少比1吃亏一点儿,可公平竞争,有时候漂亮的0反而很抢手。像陆闻这种白白净净的更是得1哄抢的那种,都不用去把他女性化,他唯唯诺诺的性子就带着小女人的温顺,非常撩人,邵杰是什么狗眼能把这种姿色的0踩在脚下?
不出意料,祁炀都觉得有点过了,蒋明博事在当下,更是直接爆发了,操起桌上的酒瓶子就想弄邵杰:“我杀了你!”
酒瓶子砸空了,但两人直接开干了。
场面一时混乱了起来。
祁炀看了眼,心烦的要命,他起身走到桌子边,一把提起地上的人,陆闻战战兢兢,似倒没倒的柔弱,祁炀道:“不管管?”
这两人因他而起,其实最能摆平这件事的不是左路,也不是祁炀,而是这个柔弱的小男生。
陆闻收回手,低着眉,不看祁炀,也不看为他打的火热的邵杰和蒋明博,他头上一道血痕挂着,他站起来,像是风中凌乱而摆的花,不应声,垂着眼,像是没了灵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