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间昏暗的房间里,房门突然被人打开,从外面走进一人,风尘仆仆。
“宗主!”房间里有着五六个人,看着来人走进屋内,纷纷站起身致意。
“嗯。”来人微笑着点了点头,将行李放在桌子上,“都坐。”
“城里面的事,都办妥了?”来人问道。
原本都已坐下的人中再度站起一人回答道:“禀宗主,经过数月的打点,我们已经收买了李府上一名马夫,今晚,他会为我们打开后门。”
“好!”来人欣慰的点点头,“如此一来,为国除贼,大事可成!”
他将桌上的油灯点亮,摇曳的火光照亮了他们激动的脸庞。
“如此正义之举,何须隐于黑暗之下。我们,该堂堂正正的露面了!”
……
李府。
一名老仆正焦急的在门口打转,时不时的望向街口,揉搓着干枯的双手,嘴里念念有词。
“这些个没用的东西,怎么还没把少爷找回来,在找不回来,看老子扒了你们的皮。”
可他也是空发狠话,眼见着太阳一点点落下去,老仆急得都快哭出来了。
“少爷啊,您怎么还不回来啊!”
“福伯!”街口处奔来一人,高声叫喊道:“少爷找到了。”
“谢天谢地,总算找到了,快,快带我过去!。”福伯颤抖着身躯,跟着那人往街口走去。
远远的就能听见一阵整齐的步伐,伴随着金铁相交之声,数十名全副武装的金吾卫护送着两个小小身影向李府大门走来。
“少爷啊……”看到李心安没事,福伯老脸都笑成了一朵花,“您可算回来了,您再不回来,老奴都要急死了!”
“吴乡,你就是这么伺候少爷的?跟着少爷出去玩,要是出了点什么事,你担待得起吗?”福伯看到一旁的吴乡,脸色一变,骂了起来。
吴乡很是委屈,心想少爷是少爷我一个奴才,还能管住他不成?
不过他也不敢反驳,毕竟眼前这个老头可是自家少爷院子里的总管,是他的头头。
“行了,你也别教训他了,他又看不住我。”李心安劝了一声,福伯随即便不再言语。
“几位兄弟辛苦了。”他转向那十数名金吾卫,拱手道:“回头上账房上支几两银子,请兄弟们喝酒!”
“那就谢过福伯,谢过小公子了。”领头的金吾卫拱手抱拳,随后一挥手,道:继续巡街!”
李心安看着这十几名威风的金吾卫大踏步走远,撇了撇嘴,迈步向李府走去。
原本他不想这么招摇的回府,毕竟今天出来时就是从后门偷溜出来的。
他的院子在李府最偏僻的角落,悄悄开了个后门,每次出府,他都是走那道门。
结果这次不知道怎么回事,他刚一悄摸摸的转过街角,向那道后门走去,十几名金吾卫就笑眯眯的出现在了他的眼前。
然后他就被强制带到了这里来。
李心安看着这扇金碧辉煌的大门,有些厌恶。他之所以每次都走后门,就是不想看见这座大门。
他总感觉,这扇大门是一张血盆大口,展露着獠牙,要把人吞进李府这座深不见底的监牢中去。
门口处,都是披坚执锐的军士,目光都集中在他的身上。
就等着他迈进那个门槛时叫他一声:少爷。
这是李林甫的权力,也是当今圣人的恩赐,从禁军中挑选出来的最精锐的军士把来守李府的大门。
还有远处的那些金吾卫,虽然名义上是在巡街,可却总是在绕着李府打转。一共十二队,一队十二人,昼夜交替,凭借着背后的皇权,守护着李府的安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