教主知道后怒不可遏,直接将他扔到了万蛊池中,第二天把他带出来的时候,原本精壮的汉子已经成了一个人干,只留下一层软哒哒的皮挂在身上,勉强吊着一口气。
想起那个兄弟的惨状,这名长生教教徒忍不住打了个冷颤,他可不想受到和他一样的下场。
另一名同伴迟迟不来,这让他的耐心耗的所剩无几。
终究还是等不下去了,长生教教徒裹了裹夜行衣,把怀中的男童抱紧,向不远处的城墙摸去。
城墙上静悄悄的,连个巡逻的脚步声都没有,这名长生教教徒熟门熟路的沿着城墙突出来的石块向上攀爬。
他在这里掠走了五名孩童,对通轨坊知根知底,他知道哪里的防守最松懈,他也知道这里的守军只会防备外面,而不会看着坊市里面。
虽然进来要花一点功夫,但要出去,轻松的很。
在他把手抓到一个石块将全身的力量都压在那只手上时,那个石块突然碎裂,教徒心下一惊,急忙把身子贴紧城墙,好不让自己失足掉下去。
但是那个碎裂的石块却是咕噜噜的掉了下去,在漆黑的夜晚中传来一声清脆的响声。
教徒心惊胆颤,这个声音足以让上面的士兵好奇的举着火把把头探过来了,而他们只要轻轻一照,自己立刻就会被发现。
他的处境很尴尬,恰好是在城墙一半的中间,上也不是,下也不是,无天无地,动弹不得。
教徒轻轻念起了咒语,几只蛊虫从他的衣服中飞出。
这是他的底牌,不是杀敌的,而是杀自己的。
神蛊即将炼成,长生教不能被发现,自己也不能被活捉,蛊虫会暴露自己的身份,也不能留。
当士兵的火把照过来时,就是自己的蛊虫毒死自己的时候,为了神蛊,他不怕死。
教徒做好了准备,但让他奇怪的是,上面迟迟没有动静。
偌大的天地间一片寂静,好像只剩下了自己扑通扑通剧烈跳动的心脏声。
“难道他们没听到?”教徒心想。
他现在还不敢妄动,静静的等了一会儿,怀里的孩子或许是被他挤压的疼了,竟然低声呓语起来。
教徒心中大骇,我的小祖宗啊,这个时候你可千万别叫唤,不然我们两个都死定了!
但上面还是静悄悄的没有动静,他竖起耳朵仔细听着,隐约能听到一阵低沉的呼噜声。
教徒把心放在了肚子里,冷笑着想,大唐的士兵也不过是一群草包而已嘛。
他重新开始攀爬,这次没了顾虑,攀爬的速度快了许多,几息之后,就已经触碰到了城墙的顶端。
教徒一只手用力一撑,翻身上了城墙,还不待他有所喘息,一道寒芒就向他斩了过来。
他浑身一震,愕然的看向前方,他的面前站着四个人,两老,两少。
“把孩子放下。”李心安笑眯眯的说,“我们好好谈谈。”
……
一个时辰前。
李心安百无聊赖的坐在城墙上,等待着张权和其他三处城门的消息。
一道黑影从城墙下诡异的爬了上来,是外出探听消息的张权。
“堂主,我已经把周围几条街道都查看一遍了,尤桑前辈给的蛊虫也已经发了出去,没有异动。”
“现在是什么时辰?”李心安问道。
“回大人的话,现在是子时三刻,快要到丑时了。”吴汉升在他身后恭敬的回答道。
李心安眯起眼,“丑时啊,按理说他们应该行动了才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