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院本是肃穆单调的,除了颇有气势的砖瓦堆砌,离九歌却着手将前院翻新,各处都置办了花木山石,不是什么贵重东西,却添了不少生趣。
“姐姐!”宋琴弦从离九歌脚旁,几步跃到萧柔身边,小手拉着萧柔的衣袖。
“姐姐!坏人欺负我!”
李小幽飞身,只一步,然而只是一步,单手抓着宋琴弦单薄的肩,大力甩出去。
离九歌大惊失色,千钧一发,飞身探手,只扯住宋琴弦的衣襟,急速飞退的小身子仍撞向葡萄架,离九歌旋身,全力扯住宋琴弦往回带,小鬼落在怀里,而他却像断线木偶,后背狠狠的撞在葡萄架上。
轰隆!一声巨响,一大一小的身影,埋在倒塌的葡萄架里。
“九歌!”
一切都太快,萧柔睁目,痛彻心扉,只迈出一步,手腕被牢牢制住。
萧柔回首,不可思议的看着李小幽。
李小幽低低道:“你是我的妻。”
萧柔全力挣扎,李小幽的目光炽热,疯狂的炽热,似乎要将全世界焚烧。
萧柔冷声道:“放开。”
“坏人!你……”
“小鬼,你压死我了,胖的跟猪似的。”
宋琴弦仍在离九歌怀里,离九歌一瘸一拐的走近,淡淡的扫了一眼。
萧柔心安了些,“九歌,你们还好吧?有没有受伤?”
离九歌没有回答,目光落在萧柔的手腕上。
纤细的腕在铁掌的紧箍下已经红肿。
离九歌不动声色道:“陈升,你怎么还在这里?”
李小幽仍看着萧柔,离九歌笑道:“天这么热,小姐都要中暑了,你不是要去东街茶寮给小姐买鹿梨浆吗?”
李小幽恍然,松了手拍拍自己的脑袋,眼神异常兴奋,“我怎么给忘了,我这就去!东街!”
话语未落,人也不见了,宋琴弦心神未定,不由得往离九歌怀里钻。
离九歌低头看了他一眼,“没出息。”
宋琴弦撅起小嘴,很不服气。
萧柔面色平和,再多的波澜都只压在心底,长袖掩住腕上的余痕。看不出情绪。
离九歌也是没事的样子,“青天白日的,不热吗?”
“有没有受伤?”
“没有――小鬼,别扯了!衣服都被你扒下来了!”
宋琴弦不服气的从他腰际跳下来,拉住萧柔,“他又欺负我!”
离九歌嘴角勾笑,摆明了一副我就欺负你,你奈我何的神气。
萧柔笑道:“是九歌救了你,不要对他无礼。”
离九歌道:“你总是跟疯子讲道理,跟小鬼讲礼仪,说了也没用,还是去给小鬼换身衣服吧,这个样子别人看见我还以为我虐待他。”
萧柔点头,仍问道:“方才没有摔伤吗?”
“小姐多虑了,离九歌虽武功平平,但是身子骨还算健朗。”
萧柔不好再多说,嘱咐了几句,拉着雀跃的宋琴弦走了。
离九歌望着两人走远,嘴角仍是笑意,“果然是少年不识愁。”
说罢,呲牙咧嘴的将手探向后背,猛地疼了许多,连忙缩手,手上沾了温热的血。
李小幽,虽说疯了,也没辱没了*贼的名号,刚才那一下,如果不是小鬼刚好落在他所在的方向,烦人的小鬼就再也烦不了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