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昨晚过了亥时风长天还是不见人影。
要知道小丰子每天从下午开始就守着一座空空荡荡的隆德殿,声称陛下在里面静养,阻止一批又一批的贵女和宫人。用他自己的话说,那就是每一分每一刻都像是踩在刀尖尖上。
所以昨晚上,从亥时到子时的那段时光,对小丰子来说不异于受刑。
好容易等到半夜,风长天终于在隆德殿内现身,小丰子激动得直想跪下去叩头。
为了营造陛下已经安寝的假象,隆德殿内没有点灯,窗外的月光与星光透进来,映出风长天脸上明显的笑意,他看上去心情好极了,嘴里还一直哼着小曲儿。
小丰子觉得这是个好机会,他乍大胆子求陛下以后取了奏折就早点回来,不然他这条小命真的快保不住了。
“放心,以后不用送奏折了,爷把人给带过来。”风长天说着,笑意愈盛,“去,给爷打酒来!”
风长天新得了两坛好酒,酒气浓烈得一开坛便满室皆香,每天都要喝上一点才肯睡觉,并且深嫌不能带去大殿和御书房喝。
小丰子向来是无条件以陛下的需求为第一优先,立刻便寻来一只小酒壶,给他随身带着喝。风长天还曾嫌弃这壶太小,喝得不得劲,非要用大碗才好。
于是小丰子这会儿便拿来一只大海碗,还没开始打酒,一只镏金小酒壶便掷到他怀里来:“用这个!”
小丰子一呆,心说陛下您不是嫌它小么?
若不是亲眼看过风长天几大碗下去都喝不醉,他真要怀疑风长天现在神志不清了。
不过陛下的话就是圣旨,小丰子不敢啰嗦,依言打好一小壶酒,担心他喝得不痛快,又打了一大碗,一并送上去。
结果风长天看也没看那一大碗的酒,只拎着小酒壶,抿一口,笑一下,也不知是想到了什么赏心乐事,眼睛都快眯成了一条缝。
小丰子心想他去清凉殿的时候,明明还因为张有德私吞了几百万两而咆哮如怒虎,现在回来了却如同一只被顺过毛的大猫,皮光毛亮心情和顺,就差翻起肚子打呼噜了。
小丰子觉得自己必须捧个场,正要问问陛下遇着什么喜事的时候,风长天忽然道:“过来。”
小丰子连忙过去。
“手伸出来。”
小丰子忙伸出手。
风长天看了半晌,慢慢伸出手,握住了小丰子的手。
还揉了揉。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