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后再得出一个结论,看来天虎山改邪归正,果然是真的,不然照往常天虎山的作风,哪有这对母子蹦跶的余地,风爷一只手就将这两人捏蚂蚁似的捏死了。
胖妇人宛如过街老鼠,整个人缩成一团,一手紧紧抓着刘子义,一面道:“她明明承认了,她承认自己打了我孩子!”
姜雍容走过去,拉住刘子义的手,将他从胖妇人的手心里抽了出来。
胖妇人尖叫:“你要干——”
一语未了,姜雍容反手一记耳光,甩在胖妇人脸上。
胖妇人捂着脸,顿了顿,瞬间就疯了似的扑向姜雍容。
姜雍容根本没有管她,打完便转身,因为有风长天在。
风长天出手,像拎鸡崽似的把胖妇人拎到人群里。
人们指着胖妇人的鼻子大骂,从小巷到大街,人群挤了一重又一重,哪怕是一人吐一个唾沫,也能把胖妇人淹死了。
姜雍容俯下身,眼睛望着刘子义的眼睛:“子义,你上过我的私塾,我便当你是我的学生。让你回家只是思过,并非是不要你了。今日我便再教你一件事:父母所做的并不一定是对的,父母也会做错事,当他们做错的事情,你不能和他们一道错,而应该站在正途,将他们拉回来。”
刘子义看看姜雍容,又看看母亲,脸上浮现又急切又为难的神色,渐渐趋于狂躁。
姜雍容想起刘子义在私塾里大闹的时候,脸上便是这样的神情。
她只是觉得这孩子可能不适合进学,却没有想过,每个孩子身上的缺点都是有原因的。
她开设私塾,只想替孩子们启蒙读书,却没有想过,教书育人,身为夫子,教书她做到了,育人却没有。
风长天看得出刘子义这双眼睛中的愤怒,有些愤怒来自于仇恨,有些愤怒却来自于无能为力。
虽然只是个孩子,可一旦撒起疯来,只怕会伤到雍容。
但如今他已经很了解姜雍容的行事,此时要把她拉开,那是万万不行的,他只有站在她的身边,替她挡住任何意外的伤害。
“子义,父母打你,不是你的错,而是父母的错。他们不配为人父母。”姜雍容握住刘子义的双肩,“你将来长大,是要成为你父母这样不惜伤害孩子为自己谋利的大人,还是想要成为堂堂正正光明磊落的大人?都在你这一念之间。”
她的神情郑重而温和,不像是面对一个八九岁的孩子,倒像是面对一个同龄的大人。
刘子义看着她,眼中的愤怒一点一点消散,整个人像是被软化了,他低下了头,伸出了左手,“夫子打的是我的手心,拿戒尺打了三下。”
人们纷纷点头,夫子教训不听话的学生,打手心那纯然是天经地义的。
胖妇人尖声道:“你这个孽障,在家里我是怎么教你的——”
她的话没说完,叶慎忽然拔出刀,蹿到她的面前,她吓得魂飞魄散,一声惊叫已经到了喉头,只听“叮”的一声轻响,叶慎的刀面挡住了一样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