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个大晴天,窗上晴光耀眼。
喝醉之后,神志短暂地离开大脑,于是一整个晚上,她什么也不用想。
只可惜那酒后劲不小,她的脑袋隐隐作痛,整个人昏昏沉沉。
她捧着脑袋想坐起来,被子还没掀开,先愣了一下。
——明黄缎被,上绣五彩团龙,这是御用的寝具。
再僵硬地抬头,视线一一从屋内扫过。
每多扫一分,脸上的懊恼就要多一分。
她昨天怎么能放心大胆把自己喝醉交给风长天呢?
这家伙居然把她带回了自己的隆德殿!
姜雍容捂住脸。
成还没亲,她居然就上了御榻!
隔着一道紫檀云石的大屏风,隐隐有动静传来,似乎是杯盘相碰的声响,还有细微的咕嘟嘟声。
空气中浮动着一股熟悉的香气,有红枣的香,有核桃的香……共同交织成一股甜润的香气。
核桃酪。
姜雍容披上外裳,下床。
大约是听到了她的动静,屏风那头劈里啪啷一阵响,她转过屏风,就看见了身穿龙袍的风长天。
但这龙袍应是史上最委屈的龙袍,袖子被挽得老高,露出结实修长的小臂,绣着海山江崖纹的衣摆被掖在腰间,益发现得腰肢劲瘦,尤其是主人手忙脚乱,完全没有一位帝王穿龙袍时必备的威仪。
但不得不说,虽少几分威仪,但俊美和洒脱却是一分也不少,只是他的动作有点奇怪,好像是想把那只锅正煨在炉子上的核桃酪藏起来。
这次和上次还未开始烧时显然不一样,藏起来当然不现实,而他很快就像是想起了什么似的,立马道:“起啦?来来来,小丰子给你准备了核桃酪。”
姜雍容怀疑这是他一开始就想好的借口。
“那可真是多谢丰公公了。”姜雍容在案边坐下,四下里看了看,“丰公公呢?”
“他……呃,是啊,去哪儿了呢?方才还在这里呢。”
“陛下这是在做什么?”姜雍容问,“丰公公不在,陛下便接着给我煮么?”
“怎么可能!”风长天挺胸抬头,大义凛然,“下厨这种娘们唧唧的事情,爷怎么可能去做?!”
姜雍容点点头,看了看那只小砂锅内,“好像快要糊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