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言看着她的脸,恍恍惚惚的想,她们快有七八年没有见过了吧。
自私的人可能是连时间都奈何不了,她还是一点也没有变。
她淡淡的叫了声:“妈。”
对方没有应声,神色深沉。
温言转回了身子低声说:“我以为你不会来。”
“不过你可能白来了。婚礼已经取消了。”
苏唯无声的看了她半响,最后平静的沉声道:“我知道。”
温言心里忽然没由来的一沉。
她仿佛隐隐有了些直觉,慢慢的转过头盯着眼前的人,神色是探究而又不敢置信的,“那你知道原因吗?”
回应她的是沉默。或者此情此景下,更合适的说法是,默认。
温言一颗心陡然跌到了底,声音还是镇定的:“怎么回事。”
门前的人面色凝重的走过来,坐到了她身旁的椅子上。
她像是也不知该如何开口,隔了半天,才缓缓低声开始说话。
“七年前,我出过一场交通事故。本来是我的全责,高速路上,对方为了躲我撞到护栏上,当场死亡。”
温言似乎慢慢的听懂了这两件看上去毫不相干的事,不可置信的瞪大了眼睛。
她平静的说:“那个人叫陆铭。”
温言的脑袋瞬时轰的一声炸开了。
她维持着原本的姿势,一动不动的盯着眼前的人,满眼的震惊和冲击,仿佛受了极大的刺激,眼底都红了。
“什么叫本来是你的全责?你全责为什么你没事儿?为什么我今天才知道?”
苏唯看着她静默了一会儿,终于还是全部说了出来。
“当时的情况涉及判刑,事情刚发生的时候我们是想压下去,以赔偿结束。证据和认定都动过手脚,最后判定为对方的责任,本来这件事就能这么结束了,但我们都没有料到对方家里的背景。”
“一年之后,这件事对方最终还是查到了程晋那里。事故的证据是早已经没有了,但他那个位置有那么多人盯着,想要查的话总能查出来很多其他的罪名。我跟他因为平时很谨慎,没有什么经济上的来往,所以没有牵连进去。他最后判了十五年,身体本来就不好,去年的时候在里面心脏病突发,也走了。”
温言一脸极度的难以置信,仿佛听到了什么耸人听闻的消息,嘴巴微张着,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苏唯停了片刻,脸色有些复杂,声音还是平缓的:“我知道你恨我。其实我今天也没打算跟你见面,只想过来看看你就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