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后房门就被敲响,是沈钦言和杜梨。
今天的雪越发大了,他们也被困在酒店中,于是来找我去打球。
看着他们的脸色,不知为何我微微笑了。呵,原来我不会一个人默默病死。
不知道我的气色究竟糟糕到什么程度,才能让沈钦言脸色一变,马上拿起电话要找医生。我阻止了他,只说吃药就好。
于是沈钦言打电话给前台,请他们送来体温计和医药箱。
杜梨坐在床沿,忧心忡忡地看着我,&ldo;安露姐,你一定是昨天去滑雪的时候有受凉了。&rdo;
&ldo;有可能。&rdo;我微微笑着说,&ldo;我也没想到瑞士的冬天这么冷。&rdo;
&ldo;是啊,比静海冷好多。&rdo;杜梨感慨地说,&ldo;安露姐,你以前没过来吗?&rdo;
其实我根本打不起精神,但不想拂了她的好意,摇了头做了回答,&ldo;没有在冬天来过。&rdo;
&ldo;哦‐‐&rdo;她歪着头想了想,&ldo;安露姐你来的时候就应该告诉我们一声,怎么想到自己来呢?&rdo;
是啊,怎么会想到自己独自来的?
我不做声,疲倦地摇了摇头,伸手盖住了眼睛。
可以说谎话,但是太累了,连说谎话的力气都没有了。
沈钦言递给我一杯温水,用复杂的眼神看了我半晌。
我没做声,我知道他看出来了,也许更早就发现了。
他只是沉默地转过脸去,跟杜梨说:&ldo;有人在敲门,阿梨,去开门。&rdo;
Ⅺ
我在酒店躺了两天,感冒终于彻底痊愈了。
翻开日历,假期也快结束了。助理的电话一个接一个地打过来,说某某要找我,某某栏目邀请我出席……诸如此类。
我提前离开瑞士,反正来此的目的已经达到。临走之前学姐开车送我去机场,我们在机场的咖啡店慢慢地喝咖啡。
&ldo;你一个人来瑞士的?&rdo;
离开的时候才问我这个显而易见的问题。我心里默默苦笑,学姐做顾太太太久了,学会顾持钧那套迂回的问话方法,旁敲侧击地打听我现在是否有伴。
&ldo;是一个人。&rdo;我面色不改地回答。
去年和文清分开之后,我再也懒得去经营一段感情了。我为她付出的不算少,可得到的结果却是利用和欺骗,光是想起来就让人觉得沮丧。
&ldo;安露,我之前一直在猜测你怎么会在这个时间来瑞士度假。这几天我看了很多新闻后才知道,你的工作上似乎遇到了一些不顺利,是吗?&rdo;她很谨慎地说。
我弯起眼角笑了,&ldo;所谓的职业倦怠期,我也不能每分钟都搬出女强人的形象啊。&rdo;
她一怔,半晌后笑着点了点头。
&ldo;是我想得太不周到了。&rdo;她喟叹,&ldo;你太勇士了,我有时候就会忘记你也会累的。&rdo;
我心里一酸,轻轻说:&ldo;不不,学姐我很高兴你关心我。&rdo;
&ldo;总之,如果你不嫌我啰唆的话,我想说‐‐&rdo;她顿了顿,微微仰起了脸,用一种长辈看孩子的目光瞧着我,&ldo;我能想象到你的工作有多轻,你一个人太累的话,不妨找一个人陪着你。&rdo;
我怎么会觉得她啰唆呢?我于是温顺地回答:&ldo;是的,我也这么想。但这个人可遇而不可求。&rdo;
她给自己的杯子加了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