屋内青烟缭绕,薄雾沉沉。
他苍白干裂的唇瓣紧抿,陷入了长久的沉思。
夜里微凉,半轮残月高挂,鹅黄月光挥洒,竹林泛起一阵银光。
入夏,偶然闷热。
苏灵南身着轻薄的雪白素纱蝉衣,披上一件银白披风,推开了白玉宫的双扇门。
走入屋内,她解下了身上轻薄的银白披风,挂在木桁架上。
白玉宫点了几盏明亮的烛灯,江玄离正倚靠在软枕上,骨节分明的指尖翻动着手中的纸书,神情慵懒。
梨花木制的罗汉床,四角曲线弯弯,下方铺着软绵绵的毡毯。
她弯腿坐在舒适的毡毯上,双手趴在罗汉床边,笑眼问道:&ldo;师父,你的伤好些了吗?&rdo;
江玄离放下了手中的书,单手撑头,万千黑丝披洒,慵懒道:&ldo;不碍事。&rdo;
她从袖中拿出了小瓷瓶,白玉光滑的瓶身,瓶口用红布包了塞子堵住。
她取下了红塞,呛人的药酒味充斥着鼻腔。
&ldo;这是我去山上找的白芨、藤三七等草药,碾碎了而成,可促进伤口愈合,活血化瘀的。&rdo;
她倒了几滴在手心里,用另一个细嫩的掌心揉散,闻了闻,&ldo;师父要不要试试?&rdo;
她俯身轻嗅药酒味,将小瓷瓶放在了罗汉床边,&ldo;师父有空了,可以试试。&rdo;
他盯着趴在罗汉床塌边,双手捧着下巴,模样乖巧的她,眼中掀起一阵笑意。
他忽然坐起来,指了指后背,语气平淡道:&ldo;你来帮我上药。&rdo;
苏灵南怔在原地,目瞪口呆的盯着那双云淡风轻的狭长眼眸。
眨眼之间,他已经将身上的白衣道袍褪到腰间。
几盏明亮的烛光映向那具高大的躯体。筋骨结实,臂弯肌肉隆起,微露光泽。
精致的俊美轮廓之下,是凹凸有致的肌肉线条。
他背对着苏灵南,宽厚劲实的后背随处可见伤痕。
火红的烛苗在她琥珀瞳孔中燃烧,她微微垂下眼帘,两只娇小细嫩的手,有点不知所措。
白色裸露的背后肌肤,大大小小的结痂伤痕随处可见。
年少带兵打仗的缘故,他受过很多伤。
苏灵南往手里又倒了几滴药酒,在掌心中来回搓擦,盯着那道从左肩伤到腰肢的猩红疤痕,有些踌躇。
药酒随着掌心的搓弄变得微微滚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