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西尧那种性格,还有沈舒怡的疼惜和袒护,在医院肯定是无所顾忌了。
本来人情社会,子承父业,都是很平常的事,沈舒怡身为院长,偏心自己身体不好的女儿,虽然说出来不好听,但大家也都能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这种事情,魏惜即便在海外读书,也见得多了。
她已经心无波澜了。
薛凛说的言简意赅:“去年招来个海外博士,有水平有个性,跟西尧竞争评职称的名额,没争过,一气之下向上举报,沈院长按惯例压下来,不过这人不怕打压,直接跑去私立医院了,还在网上曝光了这件事,舆论起来,沈院长就被调查了,西尧的职称也取消了。”
魏惜:“那”
薛凛摇头:“还没出结果,但代理院长已经坐稳了。”
魏惜怅然。
沈舒怡的仕途居然终止于对女儿的无底线纵容上。
不过也算罪有应得,她淡淡道:“消毒水味儿好大,我们走吧。”
薛凛也不喜欢医院的氛围,每个人都很沉重。
他瞥了魏惜一眼,见她真的没有再纠结沈舒怡和西尧,才开口道:“嗯,要不要去我家看看你做的木塔?我一直放在床头呢。”
魏惜一边往出走,一边回他:“不了,我当初天天对着它看,眼睛都看花了。”
她对薛凛会一直留着小木塔,并细心保存完全没有诧异,他本就会那样。
薛凛犹豫了一下,又说:“其实那个压花相框,我当初做了两个,还有一个,放在木塔旁边,你还喜欢吗?”
魏惜顿了顿,眼神闪动,低声道:“那你把那个相框给我吧。”
?第60章
魏惜拿到了相框,在薛凛那里存了很多年的那个。
看起来好像没有什么岁月沧桑的痕迹,玻璃片里的落日珊瑚仍旧色彩艳丽,被拼成娇艳好看的模样。
她用手轻擦了两下玻璃片,这种感觉很微妙,这个相框是没有裂痕的,也没有枯萎,仿佛一切都没有发生,好像昨天还是她十九岁的生日,然后,她收到了这份颇有心意的礼物。
魏惜在阑市呆了好一段时间,但薛凛待不了那么久,他还有个重要的会议要到场,工作日便乘飞机匆匆赶回去了。
然后魏铭启做手术那天,薛凛又特意请假飞回来了。
当天医院里来了很多人,魏铭启公司的合作人,他的哥嫂,弟妹,还有这些年关系不错的狐朋狗友。
魏铭启在家庭上不体面,但在外头关系处理的相当不错,人缘还是很好的。
魏纯宇也特意从国外飞回来了。
魏铭启进手术室前,每个人都跟他说,一定没事,肯定顺利,放松心态,下次一起吃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