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忽然鼻尖儿有点儿发酸。
“窈窈?”亚翠叫她,“你没事儿吧?开车啊?要不你午休再给我来个电话吧。”
“嗯,没事儿。”恩窈说,“我后天去呢,你有时间吗?你们是不是要准备回老家啊?”亚翠的老公是外地的,清明节假期回乡祭扫,要提前走。
“嗯。所以我问问你哪天……后天啊,我后天一早走。那我提前去了啊。”亚翠说话很快。
“行。”
前面红灯,她停了车。
“我前几天老是梦到她。”亚翠沉默一会儿,“我和西溪说过,西溪让我怎么着也得去一趟。西溪和你说过没?”
“没有。”恩窈想了想。西溪确实没说。每天通几个电话呢,电话里没说。那天他们见面,也没说。那天人多嘈杂哦,西溪大概是没想起来。又或者,是不想跟她提。
“那我自个儿先去。晓年今年是不能去了,不方便,也不合适……说让我给带束花、带句话。说起来,还是挺难过的。往年都是咱们几个一起去的哈。”
“没关系的,”恩窈看着前面白花花的街面,“没关系的,她从来没说因为什么事儿,怪过咱们……”
亚翠好久没说话。
恩窈也没说。
旁边的车子先启动,她忽然有种幻觉,她在倒退。
后来还是亚翠先开口,说:“过些日子去看看她父母吧。”
“不去。”恩窈立即说。
晓琪走了以后,流言蜚语也多,蒋家父母更不愿意呆在这么个伤心地,回乡下老家住了。不远,开车去,不过一个半小时就到了。可是恩窈不愿意去。也不愿意和西溪似的,按时汇钱去。
他们缺的不是钱。
亚翠似乎是叹了口气,没再说什么,只说等她从老家回来,约到一起吃顿饭,就收了线。
恩窈定了定心神,她已经到了看守所。偱程序一步一步的来,领了证件,夹在衣襟上,坐在冷冰冰的小房间里,坐着等她的当事人李添添。
暖气还没停呢,小房间里的温度却不高。
尤其是隔着冰冷的铁棱子,让人心里愈发的凉。显得她今天穿这薄薄的外套,还真是有些不智。
恩窈低头翻着文件,眉头微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