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个她曾以为就要完全独占的男人,如今,居然要为了尚离墨,杀了她?
长孙一澈,尚离墨她要你死啊!
而我,却是要你的生!
“噗!”
所有信念彻底崩溃,孟千寻再也撑不住,跌跪在冰冷的宫砖上,吐出一大口鲜血,似乎想要将她的一颗心给吐出来。
那血,沁在白玉砖上,殷红如胭脂,浓郁似烈火,更似尚离墨那日天祭上一袭潋滟芳华的血衣!
为什么!一切的一切,都会联想到那个贱人!
“王妃!”
翠依惊过神来,将趴伏在地上的孟千寻给扶了起来。
“滚开!”
孟千寻顺势甩了她一耳光,黏稠的血自死白的下颚滴落,银白闪电下,她笑容狰狞阴悒,最后整张娇颜都扭曲了起来。
撑着墙壁,她颤颤巍巍地直起身子,鲜血从口中涌出,斑驳地落在裙裾上,她疯狂的杏眼里,溢出了前所未有的仇恨与崩溃。
“若我执意而为,死在你的剑下,也是死而无憾,但我要那贱人替我陪葬!”
抬手看着手腕上的千叶镯,那诡异的碧色熏染得她眼中笑意愈加邪气,“尚离墨,我诅咒你生生世世为情所困,我诅咒你被世人唾骂而死,我诅咒你爱的人会不得好死!”
说罢,她抄起身边一个花瓶,就狠狠往脚下的血迹砸去,嘶吼声比碎渣还要尖锐上三分,“贱人,我不会就此罢手的,绝不会!你永远都斗不过我!”
“不愧是二王妃,身子伤成这样了,还有力气发泄?”
喘息间,一道阴邪却清柔的声音传来,孟千寻身子一颤,回头望去,只见一个身穿金黑色华服的男人优雅走来。
“长孙一凡?”
孟千寻眼底闪过莫测的情绪,飞快地扫了眼这位不速之客,她醒悟过来,看着翠依问道,“大皇子什么时候来的,为何不通报本妃?”
“听宫人们说,二王妃身子不佳,小王便让他们全都退了下去,以免声音太大,打扰到了你。”
说着,他有意无意地睨了眼孟千寻身侧的翠依,示意她也得退下。
翠依领命,眼底却闪过骇然,最后看了眼朦胧火光下的两人,也只得匆匆掩门离去。
不知为何,自从尚离墨回来后,她愈发的觉得自家的主子,与大皇子之间有什么难以言喻的秘密!
而那大皇子,虽是素来儒雅和善,言语平和,却总是隐隐透着丝邪气,而且他那双灵狐似的黑瞳,更是深不可测,像是望不尽底的深渊,令她不寒而栗!
“刑风怎么样?”
翠依刚走,孟千寻就不耐烦地坐到了床榻边,声音夹杂着怒意,她也听闻了刑风浑身是血地被那贱人装在箱子里,还说是送给自己大婚的贺礼!
而在被长孙一凡赏识之前,刑风一直都是千叶门的毒杀,每天过着刀尖舔血的地狱生活,死在他手下的人无数,足以白骨堆山。
而现在,却毫无反抗地被人重伤,还封在了箱子里!
“情况很糟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