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雨里急着赶路去下一个地点采风时,接到电话,通知她资格临时被取消。
云昭一下哭了。
前两天,老师刚祝贺她入选。
也就是这个时候,手机再响,响了十几声她擦擦眼泪终于接起。
&ldo;昭昭,今天……&rdo;
令人憎恶的声音。
她在大马路边雨声中瞬间崩溃,哭着抢白:&ldo;陆时城,你为什么不肯放过我?我打也被打了,骂也骂了,现在我连参加竞赛的资格都没有了,你满意了?你满意了吗?!&rdo;
陆时城握着手机慢慢站起来,心跳如砸窗的雨:&ldo;别哭,告诉我发生了什么,你现在在学校吗?昭昭,告诉我,我很担心你,你不要哭有什么事告诉我好吗?我来解决。&rdo;
&ldo;我不要见你,我讨厌你,你能不能从我的生活里消失啊……&rdo;云昭伤心地蹲下,伞脱手,她无助地捂住了脸。
陆时城不觉一头的汗,一颗心,被她的哭声扯得变形。怎么回事呢?她不爱哭的,笑容羞涩甜美,活泼时,明亮得像一株向日葵。现在,他总是把她惹哭,今天这个电话,完全出乎陆时城的意料,她是又受欺负了吗?
&ldo;什么竞赛?新空间吗?&rdo;陆时城按下心底焦虑,脑子清醒,只希望那头她不要太快挂电话。
可惜,云昭挂了他的电话。
他没耽搁,立刻打给a大的学术委员会主任,话很客气:&ldo;张教授您好,我是时城。&rdo;
几个重点院校每年毕业季都要往中盛集团的各大公司输送人才,中盛又慷慨,在赞助大学课题研究这块经常大手笔。陆君同生前,是a大的名誉校董。因此,陆时城也一直和父亲的故交继续保持着良好的私人关系。
他没直接点破,委婉问这次竞赛学校准备事宜,要了名单。
&ldo;你们有个女学生,我母亲提过,她在先锋美术馆打过短工偶然邂逅有过交流,我母亲对她印象很深,资质突出。我听说她本来也报名参加的,没被选上?可惜了。&rdo;陆时城边说,边看着外面雨幕。
弯弯绕绕的,对方很快明白他什么意思。思忖着是哪个女学生让挑剔的周女士施以青眼,不过,人和人的缘分很难说,自己当年也是偶然得以结识陆君同,被资助开展,陆氏夫妇都是很有眼光又热心的人。
&ldo;好的,时城,我现在就给你查查是怎么回事,你报下名字。&rdo;那边爽快地答应下来,以为这通电话是周濂的示意。
十五分钟后,对方的电话拨回来。
陆时城静静听完,说:&ldo;那麻烦您通知下,让她好好准备,我母亲很期待看到她们小组的参赛方案。&rdo;
雨里,云昭觉得自己的骨头都成了空的,失去造血功能,脸色苍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