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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9章（第2页）

李章躬身施礼道：&ldo;李章谢先生点拨！&rdo;

郑一晏摇头道：&ldo;我可是替清姑娘不忍心！&rdo;

李章红了脸，讷讷无言。

不远处的山道边，芷清打着火把快步回来，一眼看见立在潭边的两个人影，笑得阳光灿烂。

几日后，大巫师告辞。

再几日后，本想等着喝喜酒的郑一晏得悉李章尚在守制不能娶亲后也告辞离开。临走给了芷清一卷《毒经》，然后看着芷清讶然的样子循循善诱地说：&ldo;世上医毒从来都不分家，只有了解了毒才能更好地用毒驱毒。而况，有个防身之技不也很好吗？人不犯我相安无事，人若犯我其心必诛！&rdo;

芷清明白了，谢过郑一晏，喜滋滋地翻阅起来。

金益没好气地抢白郑一晏道：&ldo;只有你会毒么！她一个姑娘家，学那些狠毒的东西做什么！&rdo;

郑一晏安抚金益道：&ldo;你知道我就爱摆弄这些，我那徒弟没兴趣，总得让我把宝贝传下去吧？&rdo;

金益斜睨着他，满脸鄙夷：&ldo;尽是些邪门歪道！&rdo;

郑一晏不以为忤，哈哈笑着对李章说：&ldo;你师祖的徒弟被他骂成邪门歪道啦！你是不是应该替他挣回点面子来？&rdo;

李章无辜地看着他，不知如何作答。

金益撇着嘴顾自走了，郑一晏意犹未尽，精光四射的眼睛直盯着李章，问：&ldo;你想不想去看看师傅的藏书洞？&rdo;

&ldo;……可以吗？&rdo;李章眼里光芒一闪。

&ldo;当然可以！师傅从无门户之见，不曾公示也只因预见了人心的贪戾，担心反为其害。你虽然不再是穆严的徒弟，终是他看入了眼的，想必师傅也会认可。这是那处山洞的地形图，你记熟了，到时替我去洒扫整理一番，也算替我尽一番孝道吧！&rdo;

李章默默地接过，仔细看过数遍，已经记住，遂又还给郑一晏。

郑一晏看着李章感慨道：&ldo;师傅最惊世的乃是兵法阵学，可惜当年我年幼惫懒，加之毫无天分，竟是全无所得。穆师兄侍卫出身，恐怕也未得全豹。我看你颇有师傅沉静坚忍之意，悟性亦佳，若能习得，实为师门之幸，师傅也必然十分欣慰！&rdo;

李章赶紧推谢道：&ldo;先生过誉了！&rdo;

郑一晏摆手：&ldo;我有自知之明。当年师傅不曾逼我，也是知道我不是那个材料。你假死出宫，心灰意懒也情有可原。但成轩投奔柔然，日后必将为祸。就算皇帝负过你，百姓却不曾负你，总该打点起精神做些事情才好！&rdo;

李章自在聋婆婆家的小院中醒来，就有种再世为人的欣喜雀跃，虽然之后因为燚蛊而减消了几分，这一路的见闻又让他纵开了眼界，看到了许多从前不曾注意过的好处，自然也不再像原来那么可有可无地活着。只是诸事纷扰，他接连受到芷清与取蛊所带来的冲击，尚无余暇思考以后的道路，如今被郑一晏一提，加上他向来对刘慕言就是仰慕崇敬有加，就又激起了曾经向往过的征战沙场的豪情壮志，遂正色点头道：&ldo;李章明白！李章谢先生教诲！&rdo;

郑一晏长久地看着李章，看着他眼里的明澈和唇角的坚定，恍惚又看到了几分师傅的影子，不禁就有了些离别的伤感，掩饰地转过身挥了挥手：&ldo;我走啦！有事叫暗卫来找我。&rdo;

第70章新的生活

郑一晏走后，李章和芷清一起，在潭边又盖了间小屋，与金益和芷清比邻而居。

燚蛊虽已取出，且附带了通经舒脉的好处，李章久遭荼毒的身体终不是一朝一夕养得好的，凤凰殿里月余的补养更是早被假死又折腾没了。因而芷清硬把李章关在屋里调养了一个月，日日仔细探脉，再和金益商量过，才下药用针，知他仍对炙艾心存恐惧，只用艾条熏炙，每日里围着李章，饮食更是事事尽心。

李章自离开何青后，就一直都是自己照顾自己，本已习惯，如今被芷清贴身棉袄似地照顾，反倒手足无措起来，眼见芷清越来越自然地无微不至，终是很认真地对她说：&ldo;我又不是真有什么大病，金神医也说得慢慢来。妹妹如此拘着我，只怕是适得其反啊！&rdo;

芷清是关心则乱，金益瞧得明白，知道她是牛拉不转的性子，才由得她去，如今被李章点开，便也附和道：&ldo;是药三分毒。你若只看到药石去病而看不到人身自然活力的焕发，就已是误入歧途了！&rdo;

芷清皱眉：&ldo;那叔叔和哥哥的意思是？&rdo;

李章看着金益，说：&ldo;我想去学打猎。&rdo;

&ldo;这怎么行！&rdo;

&ldo;怎么不行呢？&rdo;

&ldo;哥哥的身子还没养好！&rdo;

李章叹道：&ldo;什么时候才算养好？莫非妹妹喜欢看见我天天躺着弱不禁风？&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