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丁文瑶说我害惨了西玄。”
盛汶半知半解,努力梳理着人物关系,乔嘉月口中的“西玄”大概就是丁文瑶女士的先生,全名该叫做刘西玄。那么刘西玄又是霍昕的前老板,从霍昕和乔嘉月的话里都听得出来,两人关系很不融洽。
可能是生意场上的对家。
所以现在刘太太觉得霍昕会利用乔嘉月的事来做文章打击刘西玄。至于怎么打击法,就不在她的了解范围之内了。
“我没有告诉任何人,”盛汶用发誓的语气解释,“你从来没有跟我说过你男朋友是谁,我也是今天才知道,怎么可能会到处乱说。我是你的朋友,我们从初中就混在一起,乔嘉月我是怎样的人,你应该清楚,你要相信我!而且,就算现在我知道了,我也不会告诉他的。”
乔嘉月的眼妆已经哭花:“我相信,我知道你不会乱说,可是丁文瑶非要这样想,而且她现在一定会去告诉他了。”
盛汶知道乔嘉月口中的“他”,是那位刘先生。
她坐下来,劝道:“乔嘉月……和刘先生分手吧,刚才刘太太也说清楚了利弊。再这样纠缠下去,对你没有好处的。我听你刚才说的事情还挺严重的,但是我可以向你保证霍昕不是那种人,他就是我向你提过的朋友,他人特别好。”
盛汶努力为霍昕辩白:“他是那种不争不抢的人,把什么都看的很淡,就喜欢旅行爬山和看电影。”
她本来想说,他明年可能会外调去别的国家,或者辞职隐退,可又一想,这万一涉及到商业上的事,影响不好,就没有多嘴。
盛汶抓住乔嘉月的手轻轻摇晃:“和刘先生分手吧。”
乔嘉月将手抽出来,微张着嘴唇露出白森森的牙齿:“我是不会离开他的!”
“乔嘉月你要……有点廉耻心。”
盛汶越说越低。
还是被乔嘉月听见:“你好意思说我!”
“乔嘉月……”盛汶晴天霹雳,直视着她的眼睛,“你……你怎么能这样说我,我们这些年朋友白做了,你跟我道歉!”
乔嘉月捂着脸哭起来,头发垂下来乱七八糟盖在脸上。
盛汶还是心软,走到乔嘉月身边抱住她:“乔嘉月你不能这样,你看我爸爸,一辈子想赚快钱,到头来什么都没赚下,害了我妈妈,也害了陈阿姨。我们得自己努力。”
乔嘉月也抱住她:“我跟你不一样,我什么都没有,我没好好念书,我什么都没有。”
盛汶知道乔嘉月的处境,父母离异谁也不愿管她,她除了美丽的外表一无所有。
乔嘉月哭哭咧咧:“我难道就不能像喜宝那样吗,我也爱西玄,他也爱我。我支付我的青春,他支付他的金钱。我没想毁掉他的事业。”
“乔嘉月书不是这么读的!”盛汶气恼,狠狠捶她一下,“你不觉得喜宝很悲惨吗。她什么都有,又什么都没有。”
她知道乔嘉月无法理解,因为她还没有完全走入那座物质堆砌的围城,所以不能体会城里人急欲走到城外去的痛苦。
其实,城里城外一样辛苦,各有各的辛苦,只是城里城外的人总觉得对方的辛苦算不上辛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