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ldo;你沉迷玩乐,不思进取,我又怎么放心把家里的事交给你办?&rdo;
&ldo;大哥放心,我也就是玩玩儿罢了,小弟知道轻重。&rdo;邬修筠的语气再轻松不过:&ldo;只是以后还需给阿风一个名份,这样他有了去处,也不会将事情闹大了。&rdo;
敢给南国王子一个名份,你的胆子还真是大的不行。
接下来他们谈的事情,印风只能勉强听懂个七八分,但剩下的也能够猜出个大概。
刘齐道一家一夜之间惨遭灭门,此事一出,举朝皆惊。此人虽只在户部当个清闲官员,但也有不少账目经过他手,如今死的不明不白,难免遭人猜疑。如今朝野上下人心惶惶,各大势力都遭到了王上心疑,首当其冲的便是邬家,弄的邬亭玦硬是愁白了几根头发。他虽然意图查出真相,却一直找不出是哪一方在暗中下手。
还好他没查出来。
毕竟邬家这罪名是坐实的,抄了满门都算不得冤枉。
现场留有南国血剑术的痕迹,因而邬亭玦疑心这是有人想要嫁祸南国,挑起两国争端。顺着这个开头追查下去,却是越来越跑偏,距离事情的真相也越来越远。
不怪邬亭玦猜不出来,就算是亲手参与的印风,也猜不出邬修筠此举究竟怀着怎样的心思。
除却给他大哥找麻烦,给邬家找麻烦,灭刘齐道满门对他没有任何好处。
若说他是为了篡取他大哥的位置,似乎也没有必要用这样大的手笔,一不小心就要搭上自己进去。
或许这人就是杀戮成瘾,不灭个别人满门便不会开心罢。
还未等印风他想通,邬家这两兄弟的话已经说完,邬亭玦也已经转身拂袖离去。不得不说邬修筠将他大哥的心思了解的极为透彻,如他这般自翌君子之人,是拉不下脸来管弟弟这些龌蹉事的,因而也就错过了看到印风样貌的机会。
见邬修筠朝裘十三小声吩咐了什么,转身便要回屋,印风立刻三两步回到塌上,装出一副昏昏欲睡的模样。而出乎他的意料,邬修筠并未进到里屋,而是在外面取了什么东西,接着便一声不吭的离开了。
印风:&ldo;?&rdo;
&ldo;小公子说了,让你别忙着装病了罢,穿好衣裳,他要带你出去透透气。&rdo;裘十三从窗口翻了进来,语气毫无起伏,面上却带着几分戏谑:&ldo;可别忘了穿鞋袜。&rdo;
&ldo;……&rdo;
邬修筠此人,大概当真是妖怪变的。
两人独行,未带侍从,未坐车马,不知不觉便到了上次邬修筠曾带他来过的那条街。此时天色渐晚,街上集市喧嚣,鳞次栉比,好不热闹。邬小公子把玩着折扇上的吊坠,嘴里哼着小调,看上去心情非常不错。
&ldo;阿风,你可还记得我们第一次来这里的光景?&rdo;
&ldo;记得。&rdo;
&ldo;那可是你第一次来这平民百姓的地方,开不开心?&rdo;
看着邬修筠的表情,印风的心头下意识的升起一股不详的预感。
&ldo;你究竟是何用意。&rdo;
&ldo;何必这么紧张呢,我只不过想给你出个题目,若是答对了,我就不再过问你在刘大人家偷偷放走的那个小女孩儿。&rdo;
印风身形一僵。
邬修筠朝他看了过来,依旧是笑着,双眸明亮的不沾半点阴霾,看起来诚挚之极。
&ldo;若是给我大哥找到她了,可要给我添不少的麻烦。所以要是她想活着,那要走的离王城远远的才行,阿风难道不想从我这儿给她赚些车马费吗?&rdo;
&ldo;……说吧。&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