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于那个推门而入的人,不仅没有得到热情招待,反倒是被老坦布尔人送了几个白眼以及好多句碎碎念。
这种天气里如果没有火是要死人的。
老坦布尔人小心翼翼的照看着自己的壁炉。
咕嘟咕嘟!
不大一会儿,房间里就红火了起来。
壁炉里燃烧着木柴,上面吊着一个烧红的水壶,在老坦布尔人的照料下,正发出咕嘟咕嘟的声音。
老坦布尔人去给壶里加水,又添了些柴,瞧着火势稳定了起来这才长长的出了一口气。
顶着风雪进来的人拍掉身上的浮雪,然后坐在了靠近壁炉的位置看着他忙活完这才说的话,“给我一壶温酒。”因为长时间被冷风侵袭,时祁一开口发出的就类似以破锣般的嗓音。
她是刚刚从雪地里爬出来的,这里甚至成为她差点一睁眼就被冻死的世界。
“一个铜币,我的客人。”老坦布尔人吧嗒吧嗒吞吐着水烟袋,含糊不清的声音传了过来。
“赊账。”坐在壁炉旁边呆了一会儿,时祁才感觉自己逐渐的活了过来。
一听没钱,老坦布尔人连所剩无几的耐心都挥霍一空,懒洋洋的躺了回去显然是不准备继续接待。当然身为这家酒馆的老板,他还是有一搭没一搭的和时祁说着话,“大雪封路生意不好做啊,希望客人能够体谅。”
“你看这东西值多少?”身无分文的时祁扔出去了一枚银质的硬币,这是她身上唯一看起来像是货币的东西。
老坦布尔人随手结果那枚银币,浑浊的墨绿色眼眸清晰了一瞬,而后又继续之前那副懒洋洋的态度,“年轻人,我这里抵当的东西可从来不退。”
“值多少?”
“一枚银币相当于一百枚铜币,但这是一枚古老的银币现在已经不通用了,我就只能给你换五十枚铜币。”
“可以。”时祁现在又冷又饿,现在首要的任务是活下去,“我要一壶酒,一大份肉。”
“好嘞。”老坦布尔人很快就给时祁送上来了酒和肉,肉是冰的,他随便的将肉在火上烤了烤,酒是冷的,他当着时祁的面直接掺水,掺的还是刚刚烧开的那一壶,冷热交替之下劣质的酒味儿扑面而来。
时祁皱了皱眉,老坦布尔人把东西放好,就继续回到自己的位置去烤火了,“温酒一枚铜币,鹿肉一枚铜币,给您四十八枚铜币收好。”
态度很差,伙食也很糟糕。
但对于饿了很久又冷了很久的时祁来说已经很难得了,喝酒可以驱寒、鹿肉吃下肚之后才觉得自己终于是活了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