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的心在哪里,你的忠诚,生命,灵魂,就都在哪里。”
你的心在哪里,你的忠诚,生命,灵魂,就都在哪里。
西弗勒斯不得不承认,他被震撼了,他从未想过,有朝一日,竟会有人对他说出这样的话来。
这些,连他自己,也从想明白过的事,甚至……甚至能够将他从自我厌弃的痛苦深渊中解救出来,至少可以聊以慰藉的话……从未有人对他说过!
不敢置信的瞪大双眼,原本漆黑无神的双眸里满是惊奇,愣愣的看着安瑟尔,完全失去了所有的反应能力。
安瑟尔轻笑起来,“西弗勒斯,你身上的优点,远远比你想象中的还要多,你总是把自己想的过于卑微了。从今以后,抬起头来吧,不想让别人看不起你,你就先不能自己看不起自己!”
“虽然刚刚你对我下跪乞求,我却从未有轻视你的念头。”安瑟尔说到这里,语调反倒带上了一丝愉悦,“要知道,如果是为了汤姆,我也能够做到那些。”
“同你一样,我也能够为了爱情不顾一切,”安瑟尔对他眨眨眼,“这是很美好的品质,西弗勒斯。”
事后,西弗勒斯誓,这是他人生中露出愚蠢表情最多的一天……却也是从出生那天起,最让他的心感到温暖的一天。
此时,已经不知该如何反应的西弗勒斯,只能微微张着嘴,愣愣的看着安瑟尔,心中有莫名的情绪在不断的翻涌沸腾,似乎就要冲口而出,眼眶也热热的,就是从这一刻起,他的心彻彻底底的接纳了面前的人,以及那位曾经被他视为高不可攀的统治者般的“主人”,真真正正的对他们放下了防备与疏离。
有两位这样的亲人,似乎也……很不错?
就在他正要开口说些什么的时候,门却突然被敲响了。
“教母,谈话还没有结束吗?我有事情想对您说。”卢修斯努力维持着往日里缓慢优雅的贵族语调,安瑟尔却立刻就听出了其中所隐藏的急切与担忧,摇摇头,这孩子怕是一直等在外面,这么长时间不见里面有所动静,终于着急了吧。
“已经结束了,你进来吧。”安瑟尔不动声色的应道。
卢修斯推开门,脚步略显仓促的走过来,站到安瑟尔面前,眼角的余光却不断的在西弗勒斯的身上打转。
“怎么?我是洪水猛兽还是吃人的妖怪?你还怕我啃了他不成?”安瑟尔故意板起脸来,冷哼道。
卢修斯确认西弗勒斯完好无缺,脸色也很红润,又听到自家教母的话,也不慌也不急,反而露出笑容,略带着些讨好的蹭过去,“当然不是,教母这么高贵优雅,宽容大度,怎么会跟那些东西有相似之处,我只怕西弗勒斯实在太过别扭不够坦率,惹您生气罢了。”
毕竟是安瑟尔自己养了多年的人,卢修斯比起西弗勒斯而言,更加了解安瑟尔的性格与想法,一句话便说到了重点上。况且,也知道他平日里就对自己二人宠爱放纵多过于管制教训,两人至今没有犯过什么原则上的错误,他不会真的生他们的气。
今日怕是西弗勒斯的自我糟践惹了教母生气,做个样子给他看看,改改他的毛病罢了,不会真有什么大事的。
想当年,教母为了改掉他承袭自亲生父亲阿布拉克萨斯-马尔福,那造作的贵族腔调,不也是用了类似的手段?只不过没有这么大的阵仗,却仍旧把他吓的不轻,让他直到现在,不论在外面对着其他人如何拿腔作势,回来一面对教母,那副架势可还是半点也不敢露出来的。
不得不说,善解人意,又懂得变通,也是卢修斯更得安瑟尔宠爱的一大重要原因。
“行了行了,别油嘴滑舌的,”安瑟尔不耐烦似的挥挥手,开始赶人了,“这里已经没什么事了,你们都回去吧,有问题明天再来找我。”
说实话,折腾了这么一天,在场的除了卢修斯以外,都已经累的够呛了。
“那教母您早点休息吧,我跟西弗勒斯先走了。”卢修斯有点心疼教母,不过也知道现在自家教母最需要的就是休息,便自然的走到西弗勒斯身旁,拉起他的手,牵着他出了门。
“我很坏吧,汤姆?”安瑟尔轻轻抚摸着怀里的珠子,低声呢喃,“不过我今天心情这么不好,他让我折腾折腾……也没什么大不了的吧……应该……”
“西弗勒斯,教母没有为难你吧?”虽然对自家教母极有信心,但对于一直处于沉默状态的西弗勒斯还是有些担心。
“没有,他……很关心我。”虽然刚刚才在安瑟尔面前下过决心,以后对着这几位自己亲近的人要尽量表现的坦率一些,但此时西弗勒斯还是感觉说不出的别扭,一句话说的含含糊糊,将将搭上了个“坦率”的边儿。
幸好卢修斯是个贵族,知礼知趣,又懂得察言观色,见他又别扭上了,怕一开口说不对了,又将他刚刚冒出点头的积极性打击了回去,便索性装作什么都没听出来,果然,很快就见西弗勒斯松了口气。
心中又无奈又想笑,他这个弟弟,可真算是一个宝贝,竟然连教母都没有把他的毛病给立刻改过来,根本不像当年的自己,好□的要命。
“对了,那个珠子你打算怎么办?装着莉莉-波……我是说,装着莉莉-伊万斯的那颗教母给的珠子。”卢修斯话说到一半,双眼一眯,极为准确的理解到刚刚教母一直将莉莉-波特叫为莉莉-伊万斯的用意,从善如流的也跟着改了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