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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第2页）

莎拉叹口气。&ldo;今天，我穿无袖衣服，还被赶了出来。&rdo;她恨恨地说：&ldo;全能的神亲自创造了我的手，这手好像很可厌！&rdo;

杰拉尔博士笑着说：

&ldo;我想要杯咖啡，一起喝好吗，小姐？&rdo;

&ldo;我姓金，叫莎拉?金。&rdo;

&ldo;我‐‐这是我的名字。&rdo;

他迅速递出一张名片。莎拉接过名片，张大了喜悦与尊敬的双眸。

&ldo;戴奥德?杰拉尔博士？啊，真高兴能见到您。您的著作，我都看过了。您那关于精神分裂症的学说，非常有趣。&rdo;

&ldo;真的？&rdo;杰拉尔的双眉询问般地上扬。

莎拉客气地解释：

&ldo;我有意要做个医生，刚得到医学士的学位。&rdo;

&ldo;啊，原来如此！&rdo;

杰拉尔博士叫了咖啡。他们坐在休息室的角落里。这个法国人对莎拉从前额往后起伏波动的黑发，和形状优美的红唇，比对她的医学造诣，更感兴趣。她对自己明显表现的敬意，他也觉得很好玩。

&ldo;你要在这儿待很久？&rdo;杰拉尔问。

&ldo;只待两三天。然后，我想到培特拉去。&rdo;

&ldo;呃？要是不太花时间，我也想到那儿去。十四号，我必须回巴黎。&rdo;

&ldo;我想，大概只要一个星期。去两天，停留两天，回来两天。&rdo;

&ldo;早上到旅行社去，看他们怎么安排。&rdo;

一群人走进休息室，坐下。莎拉兴趣盎然地望着他们，低声说：&ldo;昨晚火车中，你有没有见过他们？他们在开罗跟我们坐同一班火车。&rdo;

杰拉尔博士戴起眼镜，朝他们望去。&ldo;是美国人？&rdo;

莎拉点点头：

&ldo;是的，是美国的一家人。但，我觉得他们相当不正常。&rdo;

&ldo;不正常？如何不正常？&rdo;

&ldo;你瞧瞧他们，尤其那个老妇人。&rdo;

杰拉尔博士依照她的指示，以他那敏锐的职业性眼光，迅速地望了他们一圈。

他首先注意到身材高大，骨架柔软，年约三十的男人：面貌姣好，毫无生气，态度极其冷漠。接着是两个面貌端正的年轻人‐‐男的容貌看来很像希腊人。&ldo;他好像也有问题。&rdo;杰拉尔博士想。&ldo;对啦‐‐是典型的神经过敏症。&rdo;女的显然是他妹妹，容貌酷似。她仿佛很容易激动。另一个更年轻的女孩，金发蓬松有如光圈；双手不知所措，撕扯着膝上的手帕。另一个女人，年轻沉着，黑发，肌肤雪白，平静的脸很容易让人想起圣母。她一点也不焦躁。看了那群人的中央，杰拉尔博士以法国人露骨的嫌恶想道：&ldo;多么令人讨厌的女人！&rdo;简直就像盘踞在蜘蛛网中央的大蜘蛛，倨傲地坐在他们正中央，像一尊难看的古代佛像。

他对莎拉说：&ldo;那老太婆一点也不美。&rdo;他耸耸肩膀。

&ldo;有点阴沉沉的，你不觉得吗？&rdo;莎拉回答。

杰拉尔又仔细端详那老妇人。这次，他的眸光已不是审美式的，而是职业性的。

&ldo;有水肿，是心脏病。&rdo;他很快地说出了医学名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