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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8章（第3页）

她点头示意。

音响起‐‐

标准粤语缓缓流淌，带着初次上台的羞涩。

&ldo;徐徐回望

曾属于彼此的晚上

红红仍是你

赠我的心中艳阳

……&rdo;

一首千千阙歌，最适合离别伤感的毕业季。

台下的华康慢慢敛起微笑，垂在身侧的手攥起来，心中苦涩层层蔓延。

她放弃了那十天里反复练习的歌，放弃了十天里和他的回忆。

是在用这种方式妥帖地拒绝自己，感谢他的青睐和恩情。

台上的蒋晓鲁双手捧着麦克唱的生动，投入，红红的少女脸颊，温柔沉醉的声音。

&ldo;来日纵是千千阙歌

飘于远方我路上

来日纵是千千晚星

亮过今晚月亮

……&rdo;

蒋晓鲁闭上眼，心里默念。

最后再叫您一声老师，愿您前路逢凶化吉，前程似锦。

再见啦。

……

往日旧事，现在想起，依然历历在目。

蒋晓鲁缓慢站起来，镇静从容，依然是多年前那一声称呼：&ldo;华老师‐‐&rdo;

华康被岁月洗礼，眼角沧桑难掩，可笑容一如从前温和：&ldo;叫我一声老师，没有主动来和我打招呼。&rdo;他一只手虚展在空中，意为想要给她一个礼节性的拥抱：&ldo;六年了，好久不见。&rdo;

蒋晓鲁笑着走过去，大方与华康短暂拥抱：&ldo;好久不见。&rdo;

沈科始终看着蒋晓鲁的方向，目不转睛。

老周低咳一声，从背后揪着沈科领子把人带走。

沈科震惊万分：&ldo;老大，什么情况啊？初恋？&rdo;

老周举着高脚杯，晃了晃：&ldo;情人相见，分外眼红。&rdo;

沈科不可思议：&ldo;蒋姐可结婚了！&rdo;

老周镇定：&ldo;老公也不是你。&rdo;

沈科觉得被刷新了三观：&ldo;那有悖天理啊！！&rdo;

老周讥讽一笑：&ldo;你先把你贪污那差旅费吐出来再跟我说有悖天理。&rdo;

沈科告饶：&ldo;你赢了。&rdo;

脚下是璀璨的霓虹夜景，有船在港口慢慢行驶，象征着香港丰富多彩的夜生活才刚刚开始。

华康醇厚的嗓音低低说着：&ldo;你走后的第三年，我把债务清偿完毕，离开了那家公司，成立了现在的美荣集团。&rdo;

&ldo;刚开始它很小，只有三十多平米，租的是民用住宅，后来帮人做了两单商业并购，与合作商又成立了基金会，开展了信托业务。&rdo;男人侃侃而谈，与旁边的女人说着这些年自己的经历：&ldo;还是你当初在课堂上说的，香港信托应该侧重家族企业，他们实力雄厚，委托时间长，这一点，要感谢你。&rdo;

蒋晓鲁摇摇头，很谦虚：&ldo;当时都是幼稚之谈。&rdo;

华康始终微笑着：&ldo;后来我又再婚了，是一个开餐馆的女孩子，和你很像，普通话说得非常好，家乡在深圳，可惜结婚没多久。她就去世了‐‐&rdo;提起伤感事，华康怅然：&ldo;难产，孩子也没留下。&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