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ldo;你休息吧,去吧,没事。&rdo;小糙一步三回头的走了出去。轻掩上门,将一夜风雪拒之门外。临睡前,我在考虑这个症状,这个呕血的症状是……我睡着了zzzzzz
梦里是落的笑颜,他怀里是那个有温柔笑容的少年,粉色的花瓣铺了一地,我倚在树杆上,离的很远,觉得无法接近,于是站在一旁…
真是不吉利的梦,我还不想刚失恋就又来一回。早上,胃已不再隐隐作痛,反而有些饿了,听得外面一片嘈杂之声,
&ldo;有什么大事要发生了么?&rdo;我看见小糙推门而入,忙问她。她走过来,带着早饭,仔细观察我的气色
&ldo;恩,少爷今天的气色好了些,还是得注意。&rdo;
&ldo;外面,外面什么情况?&rdo;我还是有点凑热闹的闲心。
&ldo;今天少主有重要的贵客,大家都在准备迎接,呵呵,少爷怎么又关心起外面的事了。&rdo;难道弦月有自闭症?只关心凛冽一个人的事?这样的一份心,都没能换来半分关怀,弦月,真是痴人。
说是为贵客接风,晚上准备了隆重的晚宴。看不出,凛冽是个喜欢场面的人。
话说回来,弦月的生活还真单调,除了一日三餐,就是举笔画下凛冽的一眉一目,昨夜,那些画纸上千生百态的凛冽,栩栩如生,作画之人以完全忘我的进入笔墨境地,如痴如狂。可惜,我不是弦月,在收拾时早将那些废寝之作弃于竹篓。
小糙在早饭后,又备了纸墨,我随手便扫下桌面,摔了一地&ldo;今后,我不会在为他执笔作画,小糙,不必再拿来。&rdo;
小糙蹲下身收拾着地上的残局&ldo;少爷,真的放下了。&rdo;
&ldo;恩,&rdo;弦月没有放下,带着一生的遗憾去向另一个世界,最终都没有放弃。我忽然有种想法,不知道他是不是会进入我的身体?进入的话,他那样一个人,会比我温柔的吧?落,会怎样对待那个已经不是我的人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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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了晚上,我抱着打发无聊的心情,去了延离殿,晚宴在那举行。人流串行的殿里竟然不是想象中的富丽堂皇,倒有些庄重又不失雅致的味道,像凛冽的风格。正中坐着的是那对鸳鸯,凛冽轻拥着裳离,那两个人之间有502胶水吗?这样粘在一起不烦嘛!
走进殿里,小糙在最末席向我招手,还有弦月坐的地方啊,我知足了。不过这个座位靠近风口,虽然殿里热气融融,坐在这个位置上不免还是有些凉意。我坐定后,便开始东张西望,果然,弦月引不起任何人的注意,从我走进来到坐下,没有人和我打招呼,没有人端一杯热酒来给我驱寒。和众星捧月的裳离截然不同。裳离从一众星星里抬起头含笑望向我这里,真奇怪,那么温柔的视线,射向我的却满是挑衅。小孩子,我不和你一般见识。
忽然,我清楚得看到,首坐上有一个人回了头,那人,及腰的长发随意披散,清澈的眼睛看着我,弯了弯唇角似笑非笑,端着小小的酒杯,背脊挺得笔直,却偏偏慵懒的交叠着双腿。高贵并不华丽的气质,如同百朵盛花中飘出的一缕茶香清新却清冷。
背后,一个武士打扮的人,拍了拍他的肩,嘴唇动了两下,虽然隔的很远,我还是看清了他的口形,那不是中文。
他说&ldo;晴明。&rdo;
不会弹琴
凛冽倒底是什么样的角色?殿里的人,虽然衣着普通却并不平凡,举手之间,气魄气量,皆是达官显贵,首坐的那人,若是以前的动漫剧没有瞎拍,如此气质,应当是他---安倍晴明,传说中的白狐之子。呵呵,这运气来了挡都挡不住,竟能得见他的真人一面,不枉此穿啊!
凛冽举起酒杯遥遥与他相敬,晴明回头略一颔首,仰头一饮而进,潇洒妩媚。裳离笑着挥手
:&ldo;各位,今日齐聚于我这简陋的渊竹水榭,是为了参迎这位冽东瀛来的至交,百忙之于,可要尽兴啊。&rdo;言辞之间,俨然已是这水榭的女主人一般。(啊,女主人?)我单手支着下巴,盯着面前的鸡翅膀,口水已濒临决堤。可是,周围的人完全沉浸在阿谀里,没有开饭的意思。那个被唤做杨太守的家伙一看便是靠银子攀上的位置,满脸横肉还堆笑,脑满肠肥,恶心话却一句不少&ldo;啊呀,冽少主这都要称作简陋,那天下还有华丽处所么?&rdo;呕,那皇宫算什么?
这个听说是户部侍郎的李文西马上点头称是,一连三个是是是,听的裳离脸上维持自如的笑,心里早不知开了几朵花。倒是,凛冽,好象并不在意,只管和晴明眼神交流,啊,难道他们语言不通?只听得一声巨响,殿里刹时静了下来,寻声望去,是一个武将重重敲击桌面,为什么说是武将?他是正点的武侠小说里那种紫堂脸大汉形象,一看既知。他一手拍着腰板,另一手末净嘴边残留的酒,声如洪钟的发表言论&ldo;大伙都知道,裳公子一手的好琴,余音九日,贺某一个粗人,却也厚颜想做回骚客,不知道裳公子应不应允。&rdo;裳离还作态推脱,凛冽已指着小糙&ldo;去,把&lso;至韵&rso;拿来。&rdo;小糙不甘愿,磨蹭着不肯起身。我向她一笑,低声说
&ldo;取来何防?&rdo;
&ldo;少爷,那琴…&rdo;
&ldo;取来。&rdo;我正了脸色。小糙这才起身走了出去。
那把至韵,我知道,原来是我父亲传下来的,是传说中的琴中至圣,但弦月并不会弹奏,只是一直很宝贝得带在身边,凛冽向他索要时,弦月连问都没问就双手奉上,就算明知是要拿去送给裳离也没有丝毫犹豫。小糙详尽的告诉我身边发生的每一件事,我已不觉得她只是个罗唆的女人,所谓罗唆,是重复着说某些话,而不是详细的叙述每一见事,当中还没有重复,她,察觉了什么吗?我胡思乱想之际,琴已摆放在了裳离面前,推三阻四,他的手还是慢慢抚上了琴弦。
叮咚两声,算是开场,重起轻放,琴声飘忽而起,清清娆娆,我有一种看到巴蕾舞走钢线的感觉,轻盈着实,每下敲在心上般,仿佛被琴声窥视了心境,这种感觉并不讨厌。琴声逐渐轻快起来,如同飞鸟翔空般,仿佛禁锢已久,如今天大地大,只要愿意,何处不可?场中有不少人闭上眼睛,看得出来,就算是不通音律之道,如那个贺将军,也被琴声吸引带入只有自己的境界,脸上的表情是一种幸福。心也随之到处飞扬。最后,收尾之时,琴声七弦齐鸣,似瀑布般一泻而下,豁然开朗。不得不承认,裳离的琴技,确是绝世无双,难道长像和才能是成正比的?
晴明身后那个武士麦色皮肤,相貌俊朗,没看见晴明叫他的名字,此刻也是十分欣赏的享受着琴声带给他的幻像。只是,安倍晴明,维持着一个姿势,小小的酒杯中似乎有饮不尽的酒般,(也没看见他倒酒,怎么喝不完呢?)细细斟酌。他的表情,悠然自得,眼睛出神的望着酒杯,难道他尚未被裳离的琴技所倾?
想我出糗?
一曲终了,众人都在回味中,那是真正的幸福的表情,这个骗不了人,裳离的琴声能让人感到幸福,不只是虚幻的表象。那些人的表情不再是往常谦媚假笑,很纯净。但是,凡是都有但是,只有我,没有感觉,是裳离的用心,还是我自己的排斥?天知道。
晴明忽然站起来,击了两声掌,立刻有东瀛服饰的下人举着托盘上来,盘子里放着一串珠子,当中那颗晶莹剔透,是勾玉,里面有一点胭脂色的光亮。立刻有人艳羡不已,说是东瀛一种珍贵的宝物,能驱寒辟邪,当中的光会随主人的心情而变换。晴明扬了扬下巴,一道优美的弧线后仆人会意,将盘子呈上,裳离的咬着嘴唇&ldo;送我的吗?&rdo;小心的拿起,递给凛冽,示意他替自己带上。果然,美人配美玉,效果就是不同。冰雪的肤质与那一点胭红交相辉映,为裳离平添一份娇媚。
如果晚宴就这样过下去,该有多好?偏偏有人,喜欢添热闹。我很安静的坐在原地,谁也没招惹,那边箱火热的要求裳离再奏一曲,说什么此曲只应天上有,人间哪得几回闻,既然来了,裳公子也肯出来相抚一曲,不如让大家尽了兴,再弹一首。凛冽似乎听得正是兴头,颇为赞同,满眼笑意。裳离却是推脱&ldo;本来也想助兴,只是,日前旧疾复发,今天就此一曲吧。&rdo;凛冽听见他身体不舒服,便让人撤下琴去,被裳离拦了下来&ldo;但是,弦月公子也在,可请他弹奏一曲。&rdo;人家哪肯放过他,还在竭力邀请,
&ldo;莫急,这把至韵其实是弦月的家传之物,今日肯借我一奏已是冽很大的面子,你们若能让弦月公子弹上一段,才知什么叫作天上曲。&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