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事,朱家的老憨货不是去县城了嘛,我就过来问问,恁想不想出去转转?”
嗯?
随后,春婶子又用了半个小时,一刻不停歇地大骂朱二狗和朱老汉夫妻,还夸赞季轻然。
说她年轻漂亮又温柔可人,嫁给朱二狗,就是一朵鲜花插在了牛粪上。
总之,中心意思就一个,朱家不是好人,你快走吧。
“春婶子,你能送我出村吗?”
真说到正题,春婶子反而退缩了。
“嗐,我都没去过县城,连朱庙村都没出过,我不成的。”
季轻然早有预料,不以为意。
“婶子,我身无长物,又是个没力气的姑娘,就这么出去,都不知道能跑多远。”
春婶子也明白。
她就是不忿朱家,想给他们添堵,才怂恿季轻然逃走。
至于她的死活,春婶子并不关心。
现在见季轻然娇娇弱弱,泫然欲泣地望着她,春婶子难得的升起了几分歉疚和心虚。
“呵,丫头啊,恁还是……”
怎么说都不合适,春婶子干脆换了话题。
“我带恁出去转转吧,以后恁要是在朱庙村生活,总要认识路才行。”
这个提议,正中季轻然下怀。
她感激地对春婶子笑了笑。
“婶子,有你带我出去才好,我怕我自己出门,朱大娘回来会饶不过我。”
“那个老憨泼妇,恁不要搭理她。”
说完这句,春婶子就拉着季轻然出了院子。
黄土地,绿农田,鸡犬追逐,畜粪遍地。
泥土墙上刷着的大红标语
,已经褪了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