曾雨发现自己又露馅了,懊恼极了。
“我跟她说的那天,就知道她会发现,发现也没有关系,重要的是我们会怎样,我们能怎样,懂吗?”他揉她的头顶,开导她。
他那么轻易的就知道了?她纠结了一个晚上,原来他早在很早以前,就知道会这样了?
他似是突然就将心放下了般,动动酸疼的脖子,又揉了揉她头顶,说:“你去睡一会吧,我去准备早餐,吃了送你上班。”
曾雨一把拉住他,他疑惑的回头,她才看清他眼底满布的血丝,掩在长睫下虽不那么明显,可是她却看清了。那些血丝,那么的让人心疼。
“你去睡一会儿,我做早餐,做好了我叫你。”她拉着他往他的卧室推,从来,都是他煮好吃的给她吃,很多时候她想想,她似乎都没有为他做过什么,哪怕是一顿早餐。
韩孟语被她推至门口,已觉无奈,临进去时,飞快的在她的唇上一啄,才听话的进房补眠。
他说他爱吃汤面,曾雨折腾了半天,才将面煮得汤清面滑,边煮面的时候,她边想着他刚刚下巴泛青,眼泛血丝的模样,心里倍觉无奈。随着她对韩孟语日益加深的了解,她终于发现他确实执着,他说什么,就会做到什么的原则,如同他倔强的少年时。有些脾性,即便是人已成长、已成熟,仍是不轻易改变啊。
煮好了面,还未叫韩孟语,他已步下楼来,曾雨抬头看他将时间掐得刚刚好,猜他补眠的质量也不怎么好,只得无奈的垮肩,替他将面摆好,又给他拿了筷子。
曾雨自己也煮了一碗汤面,端着面坐在韩孟语旁边,两人呼呼的吃着,曾雨觉得自己煮得面,远不如韩孟语煮得好吃,一边吃一边皱眉头,生怕他嫌弃了。
“不喜欢吃汤面,为什么还要煮这个?”韩孟语看她皱眉头,以为她不爱吃,他向来都给她变着花样的做一些早餐,但如果早上给父母与自己都是煮汤面的话,他定会为曾雨炒上一盘面,韩孟语发觉曾雨向来不大爱汤面。
“不是不喜欢吃,是觉得我煮得不好吃。”曾雨涩涩道,汤面确实是她不太爱吃的早餐,可是因为他爱吃,她觉得汤面应该是她可以爱上的食物。
韩孟语一笑,没说好吃或难吃,将他的那一碗吃完后,看曾雨那碗吃得还剩很多的面,抄着筷子,从她碗里挟去了一大半,继续吃。
“等会不用你送我了,你也不许开车。”她道。
“你介意同事的眼光了?”他头也不偏的将面吃完。
“不是,我晕车。”其实是有些介意的,如今,一祺已成了她不得不避的一个因素。“你昨晚没休息好,今天不准开车,听到没?”
旁边的人点头,终于浮上些笑意来,突然道:“小雨,要是哪天你惹我生气了,你就说些好话哄哄我吧,只要你哄,我就不生你的气。”
他说这话时,似是在跟她作某种约定,曾雨听出他话里明显的让步来,心头一暖,却又酸涩,心里有些百感交集,却又不知如何表达,于是学他,在桌下用光祼的脚轻踩了一下他的脚背。
戏入高潮,横生波澜(4)
曾雨在工作时,开始认真考虑起韩孟语的话来,事实上一祺的话,是在给她敲一个警钟,之前,她一直回避着那些现实的问题,从一祺开始,她可能确实要逐一面对它们了。一祺已经让她无法再继续回避,她希望当所有的问题在日后一一出现时,她不会将那些问题弄成她与韩孟语身败名裂、家破人离的最坏结果,如果可以,她希望她尽可能的做得减少影响,做得情有可原,韩孟语说得对,他们都知道事情会往哪个方向发展,重要的,是他们会怎么样,他们能怎么样!
单位最近有人事变动的消息传出,七七跟小伍告诉曾雨,说这次的人事调整会很大,很多年轻的工作人员会被下放到基层进行锻炼,如果调到某个乡镇的国土所,起码要待上一两年才能回。
大家都生怕自己被调下去,于是近段期间很多同事都跟领导走得很近,小七偷偷的跟曾雨商量着,是不是要给领导送送礼。
曾雨也不知道要不要送,她知道私底下,肯定有不少同事为了拉拢领导,给领导送了东西,只是她从没碰到过送礼这种事情,她毕业考进来没花什么力气,一路也顺风顺水的,还没碰到过什么需要送礼的事情来,感觉这事对她也不痛不痒,如果真的要把她调到乡下去的话,也不是太坏的事情,不用跟一祺天天碰面,对于她来说,会感觉到轻松一些。只是那样的话,跟韩孟语朝夕相处的日子,也会少了。
日子还是那样平淡却又有些小激情的过着,曾雨拒绝韩孟语的继续接送,跟曾妈妈解释道自己晕车,索性买了一辆自行车,踩着上下班。所以,玩地下的两人,独处时间,变得更加的少。有时候曾雨看着韩孟语投递过来的渴望眼神,有一些小得意,又有一些小不忍,只能趁父母都在忙时候,躲在书房里亲昵一会,或者在吃饭时候,偷偷在餐桌底下踩对方的脚。
某天,原本正儿八经看着周星星搞笑片的两人,不知道是曾雨笑得太不顾及形象还是韩孟语一直没有将影片看进去,看着看着,曾雨就笑倒在韩孟语的身上,韩孟语捞过一门心思扑在电视上的曾雨,开始细细的亲吻起来。曾雨起先并没有注意,还在为某个已经看了很多次的桥段笑得脸颊抽搐,直到他的手指伸进了她的衣服里面,她才恍然发觉,自己与他的姿势,不知在何时,竟变成了眼下这种暧昧又大胆状况。开了空调的室内,一片清冷,电视里闹腾的声音,突然就飞离了她的感观,衣服内,他的手指循循而上,她的背脊、胳膊突然就冒出了一颗颗的小疙瘩来,汗毛根根立起,一身的肌肤都敏感的叫嚣着,他手指缓慢的游走,像羽毛在她心上轻轻拂过,那些印在她耳后颈项的亲吻,又像纷纷洒落的珠玉,在她心尖上溅落,他的呼吸越来越灼热,喷在她祼露在外的肌肤上,有一丝暖意,又有一些蠢蠢欲动的不安。她在他怀里不适的动了动,却未料到他突然变得急切,一个用力,竟将她按躺在沙发上,那一直在她颈间厮磨的唇,就直接吻上了她的嘴唇,他的吻从轻柔变得急切又深沉,本来轻抚着她肌肤的手指,一路往上的探至她内衣的边缘,甚至,他将手指浅浅的探进了她内衣罩杯里面,触摸到了她鼓耸柔软的胸部下沿,曾雨意识到他想做什么,急急的伸手按住,他的手一顿,停在原处良久,曾雨被他吻得感觉到天旋地转,仅存的一丝清醒让她又觉得公然在客厅的沙发上做如此惹火的行为,太危险,动手想推开他,那力道却无法撼动他分毫,感觉到他的手又开始在她衣服下游走时,门锁突然一响,先前所有混沌的思想瞬间清明,那些微弱的挣扎也突然变得有力,曾雨惊得将腿一屈,突然就听到他一声闷哼,她捧着他的脸细细看他,见他紧拧着双眉,痛苦的像在隐忍着什么,急急问道:“怎么了?怎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