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松老弟!”柳老头示意我放开他,继而朝房内走了进去,我本能的想跟上去,但他朝我罢了罢手。
很快,柳老头进入房间,他先是点燃三柱清香,后是对着我父亲的照片叹息道:“世人都觉得你恶,老夫以前也觉得恶,直至看到你儿子,老夫才发现老夫错了,错的很离谱呐!”
“是老哥哥辜负了你,没能替你手刃仇人!”
“老哥哥这就给你赔礼道歉了。”
言毕,柳老头缓缓跪了下去。
看着柳老头的动作,我彻底懵了,尤其是他那句手刃仇人。
这…这什么情况?
难道柳老头知道什么事?
一时之间,我只觉大脑一片空白,甚至失去了思考能力。
我本能的想冲进去,可看到柳老头的动作,我打消了这个念头,一直站在门口的位置,静静地等着柳老头。
在我的注视下,柳老头缓缓起身,抚摸着我父亲的照片,轻喃道:“你啊你,这辈子不值当呐,性子太急躁,这才丢了性命,也怪老哥哥没能力帮你报仇。”
“遥想当年,你我二人对饮是何其美哉,谁料你却执意要南下。”
“悔呐!”
“恨呐!”
“命啊,是半点不由人。”
说到这里,柳老头扭头朝我看了过去,我以为他要喊我过去,哪里晓得他仅仅是看了我一眼,便收回眼神,然后拿起我父亲的照片看了看,“罢了,罢了,权当是命了。”
言毕,他举起我父亲的相框,狠狠地朝地面砸了过去。
哐当一声。
相框应声而碎。
紧接着,柳老头顺手捞起一个扫把,把神龛也打掉在地。
看着他的动作,我再也忍不住了,连忙冲了进去,捡起我父亲的照片,还没来得及说话,就发现柳老头死死地盯着我。
被他这么一盯,也不晓得是心里发慌,还是怎么回事,我居然有些怕了,主要是他的眼神太深邃了,毫无任何感情色彩,宛如两个黑洞,让人不由自主的产生一种恐惧感。
“您…您要干嘛!”我下意识退了两步。
他收回眼神,弯腰打开下边的抽屉,从里面摸出一个相框,我侧身看了看,这相框也是我父亲的照片,不同于先前的是,这照片上不仅仅有我父亲的照片,还有柳老头,他俩相视而坐,笑的特别开心。
柳老头颤颤巍巍的把相框递给我,问我能不能答应他一个要求,我忙说什么要求。
他看了看先前那张照片,又看了看新的照片,缓缓开口道:“以后初一十五,给我们哥俩烧点香,倒点酒。”
我心里咯噔一声,柳老头这是萌生了自杀的想法?
我忙说:“您老这是说什么胡话呢!”
他微微一笑,“人啊,活久了,腻了,这世间也没什么东西值得老夫牵挂了。”
我正准备说话,柳老头打断了我的话,就问我能不能答应他的请求,我没答应他,就说以后我每周会定时给他送烟送酒,还会解决他的生活问题。
令我诧异的是,柳老头好似对这些没任何兴趣,还是先前那句话,就说活久了,没意思了。
对此,我真心不知道说什么了,就准备喊李富贵进来,他应该知道怎么劝人,尤其是像柳老头这种人。
柳老头好似看穿了我的想法,朝我罢了罢手,淡声道:“这是老夫的决定,作为晚辈,你应该支持!”
“可…。”我还想说什么,柳老头直接打断了我的话,就说:“跟老夫去另一个房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