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确是个完全看不见妖怪的普通人。”重音强调完了自己的身份,下一秒,太宰治已经调换了匕首,将一只黑洞洞的东西顶到了的场静司的太阳穴处:“但是我依旧觉得你们的行为,实在无耻。”
原本还在找机会反击的场静司:“……”
能随手掏出这玩意,你管自己叫普通人?
它的威慑力可比方才的匕首大太多了,那些除妖师皆是神色骤变,一个个怯懦着嘴唇说不出话来。
“各位除妖师大人,现在时代变了。”似乎是生怕他们不信,咔嚓一声子弹上膛的声音在夜晚显得分外清晰。
七濑女士神色骤变:“你敢——”
“这要看诸位除妖师大人敢不敢了。”太宰治继续微笑道:“我不保证它会不会突然走火呢。”
的场静司:“……你不会在那俩个孩子面前动手。”
“哦?这样吗?”太宰治刻意拖长了音调,又附耳过去悄声道:“那么,你要不要和我赌一赌呢?这位家主大人?”
“身为同类的你难道看不出来么?你的手中染满着无辜妖怪的血。”在这一瞬间,他笑的又疯又癫狂:“你可以猜猜看,身为普通人的我呢?”
的场静司一瞬间判断出了利弊,也没有反驳这个少年口中的“同类论”。
“七濑。”他闭上眼睛
沉默半晌,然后吩咐道:“收起式神吧,到此为止了。”
七濑女士仍旧忿忿:“但是的场大人——”
“伊哈特伯村式神的任务到此为止了。”的场静司冷笑一声,意有所指:“我们走。”
但是的场一门,与这些家伙之间,还不算完。
“哈?走?”太宰治觉得自己仿佛听到了什么天方夜谭,他笑了:“谁允许你们走了?麻烦不要颠倒了彼此现在的定位好嘛,你现在可是个人质。”
的场静司:“……”
另一边的除妖师们死死的盯着太宰治,眼里恨到几乎喷出了火焰。
夏目樱子语调没有起伏,补充说明道:“走之前,村庄的赔偿,账结一下,结清了再走吧。”
这时候别说那几个神色前边万化的除妖师,就连的场静司的表情都绷不住了。
“小姑娘……”七濑女士一字一句,眼神可怖的像是想将她的肉一片片剜下:“有些时候,需要懂得适可而止的道理。”
“欸?不是吧不是吧?”夏目樱子大声的回怼道:“刚刚不是你们的家主大人,不是因为这次抓捕式神的事情,口口声声说要赔偿村庄的损失吗?怎么现在这么快又变卦,出尔反尔呢?不是吧,你们的场一门,堂堂除妖大家,名门望族,居然想欺辱这座村庄消息闭塞,与世隔绝,只剩下一群老弱妇孺,所以这件事权当没发生过。年迈的村民们赖以生存的庄稼和牲畜都没了,马上要到冬季,你们要吸食他们的骨血扣下那笔应当的赔偿金吗?”
这小嘴可太会说了,太宰治没忍住噗了一声。
而那边以七濑为首的几个除妖师,听到她这种夸张化的说辞,面色皆是青白交加,面庞一时间也有点火辣辣的。
就算造成伊哈特伯村村民的损失并非他们几个,此时此刻,被扣上了欺辱村庄老弱妇孺的帽子,向来自誉在世人眼中高风亮节的他们,也不约而同的感受到了羞耻。
夏目樱子顺便添了一把柴火,那边太宰治已经全然压制了的场静司,她便搂着宫泽贤治说道:“尤其是这个孩子,在家里和他的奶奶相依为命,就连家里唯一赖以生存的牛都因你们染上了重疾,贤治的年纪幼小,他的奶奶又年迈,你们这和直接杀了他们有什么区别呢?”
事实上,摧毁了咒文之后,牲畜立马又生龙活虎了。
而宫泽贤治的奶奶的身体
状况,樱子今天晚上是见过的,那个“牛不听话就用身边的东西揍牛”的箴言,那就是从贤治奶奶口中传下来的。
哦,但是那些的场家的除妖师们不知道啊。
宫泽贤治眼泪汪汪道:“呜呜呜,樱子姐姐,牛今天生病倒在半路的时候,我实在是不知道怎么办才好了。”
实在是不知道应该由谁扛牛,最后和虎杖悠仁你争我抢,一路给它扛回家。
夏目樱子也带着颤音抱紧了贤治:“苦命的孩子呀。”
看起来活像一对被恶人欺辱的可怜姐弟。
“够,够了。”七濑女士的表情再也挂不住了:“伊哈特伯村的损失我们会赔偿的,牲畜,农作物的损失都会按照市场价折算到村庄的账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