殷笑梨有时候会去她家串门,看到她书桌上压着一封信,没有地址,没有收信人,奇怪地问道:“你这个信是要寄出去的吗?什么都没有怎么寄啊?”
木枕溪从电脑前抬起头:“还没写呢,寄的时候再写。”
“噢。”殷笑梨多嘴问了一句,“寄给谁啊?”
木枕溪抿唇盯着电脑,提笔勾了几下线,很久,才说:“一个……可能不在乎我了的人。”
殷笑梨不解:“啊?”
木枕溪轻轻地嗯了一声,轻呼出一口气:“但我还没有死心,我想……再等等她。”
殷笑梨手指在信封上点了点,有点儿琢磨出来了,于是不再吭声。
忘记从哪一天起,木枕溪不再写信了,殷笑梨也没再问过,再再后来,她知道对方彻底死心了。
木枕溪也变了一个人,和现在差不多,慵懒却自信,充满了成熟女人的魅力,几乎看不出来她还有那么一段阴郁和自暴自弃的时期。
殷笑梨只经历过她从阴郁变得开朗,却不知道她是怎么变成那样的。木枕溪从来没有对她说过她的过去,哪怕是醉酒后哭得满脸泪水,说她很想她,也不过是重复着那几个字而已。
她像是一座久冻成冰的山,殷笑梨竭尽全力也不过是看到了露在上面的冰山一角,那底下翻腾的挣扎和痛苦,都属于过去,属于她不为人知的秘密。
这些秘密在哪天或许会被再次揭开,可那个人不会是她。
殷笑梨望着两人相携而去的背影,啧了一声,就算她对木枕溪没有友情之外的感情,还是有点酸溜溜的啊,真是女人如手足,姐妹如衣服。
手足走了,她这件衣服也得走了。
迈出门外,殷笑梨脑子里电光火石般掠过一个念头:木枕溪的那些信是写给肖瑾的吧?既然肖瑾还没有放下她,怎么不来找她?
第28章
不过这个念头在殷笑梨脑子里闪过就完了,她还有稿子要写,没空在两个人的感情里搅和来搅和去。
在哪儿见过肖瑾呢?
采访?酒吧?还是就是木枕溪所说的,漂亮的她都觉得眼熟?
殷笑梨轻轻地嘶了一声,眯了眯眼睛,若有所思地回了家。
“我去把车开过来。”木枕溪交代肖瑾在路边等会儿,她去取车,肖瑾便听话地两手提着手袋,在一家餐厅前靠近马路的地方等木枕溪。
——放手。
——我送你回家。
——我去把车开过来。
肖瑾轻轻地眨了一下眼睛,看着不远处驶过来的轿车,和记忆里的画面交错重叠。
木枕溪将车停下,开了副驾驶的车门,半晌没人动,她降下车窗疑惑地看着对方:“肖瑾?”
肖瑾沉默拉开车门,上了车,系好安全带。
启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