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竹顿了顿:&ldo;我去洗手间。&rdo;
十几分钟后,沈竹返回包厢。刚门口时,对方已经在点菜。
服务员站在一旁刚好挡住那人,沈竹只能听到低沉磁性的男声时不时报出一个菜名。
沈竹轻轻敲了敲门。
服务员拿着菜单走出去,对着沈竹微微一笑。包厢一时只剩下两人。
江易然坐在雕花红木的椅子上,本是随意的一瞥,然后目光就笔直了。
沈竹立在门口,手抠着门框,看着男人的眼神充满难以置信。
这一刻她脑子里嗡嗡作响,浑身血液沸腾集中在一处,仿佛要冲破血管。
空气陷入死寂,屋外的雨水淅淅沥沥落在窗外,每一下都砸在沈竹的胸口。
沈竹望着江易然的眼睛,绷紧了脸颊无意识后退了一步。
走廊里穿堂风拂过,情绪千回百转,波涛汹涌。那些遥远的回忆突然鲜活起来。
江易然目光死死胶在面前的女人的身上,眼白里爆出略显狰狞的血丝,好像要把她看出一个洞来。
沈竹沉默了几秒钟,毫不犹豫地转身往楼下跑。
片刻后江易然如同大梦初醒,黑着脸骂了句脏话,拎起搭在椅子上的外套冲了出去。
刚跑到酒店大门口,身后就掀起了一片盘子摔碎和服务员惊呼的惊天动地的骚乱声。
沈竹回过头,刚好看见江易然撑着楼梯扶手轻盈地从第七八节阶梯上跃下来,一脸杀气追过来。一连串高难度动作快如闪电叫沈竹倒吸了口凉气。
沈竹脸色变了变,拔腿冲进了雨里,两人就这样在大街上上演了一出你追我赶的大戏。
眼见江易然马上追上来,沈竹一咬牙赶在罐装车前冲过斑马线,不顾身后一连串的喇叭叫骂声,一股脑儿地往前跑。
初春的寒风夹着细雨刮在脸上刀割一样疼,很快沈竹眼睛就湿润了,不知道是眼泪还是雨水。
跑了很久沈竹认为江易然应该不会追上来了,拐进了一条巷子里蹲在角落里抱紧自己。
发圈不知道什么时候掉了,长发没了束缚肆意散乱着。仿佛是惊吓过度那张脸毫无血色,对比嘴唇上的口红显得触目惊心。
沈竹大口喘着气,心脏好像要从胸口跳出来。
她一直蹲在墙边,不知多久后视线里忽然出现一双修长的腿,一柄黑色雨伞立在她跟前。
沈竹抬起头,脸色白了一度。
青灰色天空下,江易然低着头神情晦暗不明,唯独那双黑眸格外明亮。
男人剃着利落的板寸,面颊如同刀削斧凿般棱角分明。他眼窝陷得很深,眼眶边氤氲着一圈雾气,眼神看起来更加深邃锐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