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景舒走了过来,把一杯热茶放了到窗台边。
“对不起。”时景舒嗓音微哑,道:“差点就让你不,是差点我们就一起犯了错误。”
“你也是为了我好,我知道。”像是卸下了什么重担,也像是终于看开了什么事情,兰天的声音带着这段时间以来从未有过的轻松。
“但还是,对不起。”时景舒缓慢道,他不该提出那样的要求,不仅是侮辱了自己的职责,更是侮辱了对方,这件事情上,做错了的人,是他。
兰天偏过头看了时景舒一会儿,随后有模有样地拍了拍时景舒的肩膀,学着局长的声音道:“那好吧,我原谅你啦。”
时景舒轻轻笑了一下,在兰天的脑袋上揉了一把,学着他的样子把头伸出窗外,问道:“刚才在想什么?”
“在想我以后要干点什么。”兰天有些苦恼的样子,嘀咕道:“早知道,就学临床了,还可以当医生。”
话音刚落,他自己又摇了摇头,不行,他还是对法医学感兴趣。
“老师那边有两个课题很有研究价值,等案子结束,我就去帮帮他,然后,我还有”
兰天细数着之后打算做些什么,时景舒安静地听着,遇到听得懂的事情就插上两句。
二十分钟后,会议室的门开了。
正如同两人预想的那样,兰天被免去了东城市法医三组组长的职务,在案件调查期间,必须随时接受监督,不得离开东城市半步。
同时,会上还决定明天召开记者会,公布目前的案件进展以及对兰天的处理办法。
兰天朝几人点了点头,轻轻地说了句知道了。
时景舒握着兰天的手,看似平静地接受了这个结果。
第二天,三队几人在知道兰天被免职后,气愤地想要去和专案组理论,被时景舒一个眼神阻了下来。
兰天安静地收拾着东西,像个没事人一样。
这种状态一直持续到了记者会,被一群无良记者恶意地打破。
会议室里,在局长汇报完目前的案件进展以及简单部署,又公布了对兰天的处理办法后,就到了一个简短的问答环节。
几名记者的问题尖锐而饱含不怀好意的揣测。
“请问前两天的举报信,有没有可能是警局内部人员写的?”
“现在对兰天进行了处理,那他之前经手的案件呢?会不会也存在问题,放这样的人进入警局内部,请问究竟是谁的责任?”
“前阵子的绑架案,听说兰天还受了伤,会不会是他为博信任,采取的苦肉计?”
接连不断的问题都将矛头直指兰天,任凭主持人如何想让大家将关注重点放在案子上也无济于事。
兰天不知道听到了哪句,左手一抖,下意识地将手藏在了身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