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了好一会,建安帝才说:“夺了吴家皇商称号,留他们一命,家产暂由宫中管理,寻几个靠谱的人。”
“是。”大理寺卿却不依不挠似的,又问:“那郭家……”
案卷上明晃晃细数了吴家因得了以郭皇后为首的郭家方便,近几年来不声不响地克扣宫妃与皇子的用度,以次充好等种种罪名。
而司膳房是在皇后管辖下,明知建安帝身体状况,却仍出品了那道鲜笋腊肉,可以说是疏忽,却也是栽赃嘉贵妃的好手段。
可是一朝皇后与国丈,不是说处理就能处理的。
建安帝揉了揉眉心,这个时候要是策诩在便好了。
“先这样罢,郭家暂且放着。”建安帝却又想到了什么:“你们大理寺如今办事这样快了?”
不是建安帝怀疑,只是案卷上条理清晰,桩桩有理有据,而且郭家不是什么小门小户,做事怎会这样轻易被人查到?
大理寺卿惶恐,他也不知为何这次如此顺利,各种证据证人像是有人送上门来一般,答道:“实在是吴家以为能瞒天过海,不敢有人治,便嚣张了些,才让大理寺有了可乘之机。”
“哼!”建安帝随即更加愤怒,“不过区区商人,也敢在宫里嚣张!”
大理寺卿只能应声附和。
不多时,门外守候的公公推门进来禀报:“禀圣上,皇后娘娘求见。”
大理寺卿悄声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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乐妤与宋景前脚午后刚回府,秦秋便来了。
秦秋将大理寺卿与建安帝的对话告与宋景后,说:“看来策诩你猜错了,建安帝对这件事并不知晓。只是华阳宫自断一臂是真,不然我也得不到吴家谋私的许多证据。”
“卿正大人说,他走之前郭皇后求见,看来郭家已经有了全然而退的对策,这一回,还是没能掰倒郭家。”
秦秋脸上都是遗憾。
宋景却不这么想:“郭家这棵大树根深叶茂,张相一案他们都能不沾一滴血,何况现在。不过他们前面已经失了扬州,这会又丢了吴家,我倒是好奇他们背后还有什么。”
秦秋跟着点头,“还能有什么,你以为他们不知道张相一案是建安帝主使?何况扬州的事情早晚会败露,如今我看也是兔子急了,着急出洞呢。”
“不过有一事我不明白,明明是长乐公主与六皇妃联合谋划的陷害,为何只推了长乐公主?难不成策诩你当真站在了六皇子这艘船上?”
“六皇子年纪尚小,耳根子软,被哄了一两句就求到我这里来,念在这件事他们到底谋划了许多,就暂且先放过姜婉儿,日后她若是再动什么心思,可不是六皇子能保住的。”
宋景语气淡然,可秦秋却为姜婉儿捏了把汗,六皇妃你就自求多福罢。
“对了,策诩你还未知呢吧,今早圣上已经下旨,徐太尉任右相一职,左相仍是你爹。”秦秋兴奋说。
“今早下的旨?”
“对,应当是卿正大人出来后不久。看来郭家当真是妥协了,这下六皇子如日中天,三皇子与五皇子都不是其对手了。”